“都是给你,可能赶不上你生日,提前送给你。”
“别讨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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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小嫂子时他猛地怔住,像有人在他胸口重重地砸拳,用力搅拌着他心绪,阵难以承受锐痛袭过他大脑,涌遍全身。
怎会瘦成这样。
躺椅里少年几乎只有薄薄层皮肉挂在身上,纤薄睡衣贴着他高耸胯骨,衣领敞开,深深锁骨下是道道胸骨,全身都浮着层病白。头发也很久没有剪过,长长软软地在滴水。
条大型德牧犬趴在文羚脚下,时不时舔舔他细长脚趾,老大养那只琉璃金刚站在雀笼里梳理羽毛。像幅挂在阳台灰败画儿,只有狗、鹦鹉和文羚鼻梁上那颗朱砂小痣是画上唯颜色。
梁如琢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把小嫂子牢牢抱在怀里,把他抱离阳台尚未入夏冷春天气。他可以不再责怪嫂子,如果他足够让嫂子得到安全感而不是只顾满足自己胜负欲控制欲和性欲,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是他错,是他错。
滚,别抱他,也别碰他东西。
佣人们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来,像在寻找什东西。位年轻小女佣看见梁如琢还没走,匆忙低下头躲着走,突然想起什,又倒退回来,左右看看身边没人才问:“二少爷见过个袖扣没?珐琅,侄少爷很喜欢,但不知道丢在哪儿,正跟大少爷发脾气呢。”
梁如琢默默把手插进口袋,捏着兜里枚珐琅袖扣。
当年他把坐在冷风里小嫂子抱上车带到医院以后,小嫂子直抓着他法式衬衫袖口,昏昏沉沉自言自语,很依赖地叫他名字。他当时不想和大哥人扯上关系,急于脱身,回家才发现袖扣丢个。
那时候他们并不熟,但很巧,每次回老宅都能看见小嫂子甜甜地对自己笑。
文羚并没有受惊吓,而是有些迟钝地抬起眼皮,呆滞很久,才抬起手摸摸梁如琢脸,摸他鼻梁和眼眉。
梁如琢以为他偷来爱情应该已经在冬天死亡,开春却又发芽,种子顶破心脏时有种破碎痛感。
小嫂子身上冒着寒气,光着脚跟两坨小冰块儿似,梁如琢把他两只娇小脚捂在手里,用掌心余温暖着他。
文羚望着他,友好地翘起唇角:“画室,有礼物。”
“再等会儿,还有礼物。”
嫂子这聪明,也许每次相遇都是他计算好。他不知不觉走进陷阱里,又心甘情愿坐在里面不出来。
梁如琢松开眉头,轻笑说,抱歉,没见过。但离开时他把袖扣放在墙角个醒目位置。
他走出宅门没多远,就听见里面佣人大叫着“找到啦!”,不多时小嫂子和大哥争吵声也平息下来。
入春以后梁如琢工作忙碌起来,经常要去现场勘测些内容,再来老宅时已经是五月份,今天他来得格外早,远远地看见小嫂子躺在二楼阳台躺椅上。
他兀自走上楼,大哥卧室门半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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