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他喃喃着，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也是。”
他还是长成
他最痛恨
模样，辜负所爱，反眼不识。
陆凛缓缓走到叶晚身边，单膝跪下，俯身把叶晚抱起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晚晚，爱你。”
任何录音设备都无法复制出这句话中无限深情。
叶晚脖颈上声纹锁响
声，掉落在地上。
他伸手去捡地上照片，却听见走廊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陆凛闯进来。
“你也去死吧！”陆上锦夺过叶晚手中枪，毫不犹豫地朝陆凛眉心开枪。
砰地声炸响。
陆上锦左肩中弹，被强横震荡冲出去，撞在墙壁上，牙缝里溢出声闷哼，捂着汩汩流血肩头。
陆凛端着手枪，枪口还冒着缕白烟，金丝框眼镜底下双眼睛充满悲伤：
陆上锦站在门口呆愣足足十秒，恍如道惊雷在头皮上炸开，彻骨寒意瞬间流窜至四肢百骸。
他冲过去，把叶晚抱在怀里，鲜血淌地，嗅来竟不是浓腥血气，掺着淡淡百合香信息素气味，将留给世界最后温柔作为安抚送给陆上锦，代替叶晚手抚摸着他脸。
“爸、爸、爸……”陆上锦能感觉到怀里轻如羽毛身体温度缓缓归零，已然油尽灯枯生命在沙漏里漏完最后滴，却永远无法翻转重来。
他想立刻抱着叶晚飞奔出地下室，带他逃离这个恐怖地狱，可他脖颈上套着特种钢锁，没有陆凛声纹密码根本打不开。他曾经尝试过录下陆凛声音，他试过无数次，无不以失败而终。
叶晚肚子里孩子已经足月，没几天就会分娩，说不定还有救，说不定还能挽回丝延续生命，陆上锦目眦欲裂，跪在血泊中无可奈何。
陆上锦捂着尚未止血肩膀，苍白着张脸，朝陆凛怨毒道：
“小锦，你居然朝开枪。”
陆上锦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枪，痛苦地喘着气，把弹匣退出来，里面竟颗子弹都没有——明明他来时是装满。
他看看倒在地上叶晚，手中攥着几颗卸下来子弹。
“为什
！”陆上锦发狂般朝着地上冰凉尸体怒吼，“为什你被他逼死还要护着他！爸！为什！到底为什你还要救他！他……是个没长心人渣，不值得。”
他目光再次游移到照片上，看着上面可爱地笑着小兔子。
或许叶晚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落地就领教这个世界残忍，他替他做决定，抱着珍爱宝贝返回天堂。
从叶晚口袋里掉出张照片，正面朝上落在陆上锦手边。
照片里两个少年勾肩搭背，言逸嘟着嘴揪着自己小耳朵，陆上锦偏头笑望着他。
原来叶晚给他们照照片之后自己留张，直保存到现在。照片磨损得很厉害，经年累月地抚摸过想念过，薄薄张照片背后藏着多少绝望温柔。
陆上锦盯着照片，久久望着言逸笑脸，心脏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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