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钟关白
字体用是魏楷。
那支毛笔被陆早秋带回病房,又带到学院。所有分谱也都有标题,只是比总谱多几个字,诸如独奏小提琴、第钢琴、第二钢琴、第小提琴、第二小提琴、长笛、定音鼓……
每册也都有钟关白名字。
录音那天唐小离说好要去看,提早到录音棚外,秦昭不得空,唐小离说他如果来也会比较晚。
最后几个学生听陆早秋说完注意事项,还是把水果留在病房门边。
之后段时间,几个学生得知不会吵到钟关白,便时常来请教些问题,果然陆早秋从没有动过那些水果,反倒是他们几个学生你个苹果根香蕉,每次来都有水果吃。
总谱与各音部分谱竣工,由陆早秋检查完,装订成册以供演奏,这时才有学生指着空白乐谱封面说:“陆老师,这首协奏曲还没有题目。”
是,钟关白没有写下过曲名,在任何张手稿中也找不到标题。
陆早秋对学生点下头,表示知道:“想想。”
样子不样,和曾经出没在校园里、在不苟言笑陆教授身边笑嘻嘻或赔小心样子也不样。
他微卷发有点长,在苍白脸颊边显得细软,整个人陷在白色床中显出种温柔模样,也许过于温柔,像是随时都会变成片柔软羽毛,融进同样颜色被子里,从此消失不见。
几个学生没有进病房,站在外面等。
陆早秋很快就回来,把复印好总谱给学生,每人份,原谱他自己留着。
个学生把水果递给陆早秋,说:“买给……”因为受之前那女生影响,差点出口又说成师母,可是不说师母,他也不知道该怎称呼,最后支支吾吾变成句谁也听不清楚:“买给……吃。早日康复。”
高水平乐团录音通常没有彩排说,分谱发下去,指挥和录音师讲好要注意
那晚他躺在钟关白旁边那张床上,隔着几十厘米距离,在黑暗中牵住钟关白安放在床上手,无声地问:阿白,你会叫它什?
没有回应。
离乐团录音日期只有两天。
陆早秋抽空回趟从前温月安京郊小院,那里现在是钟关白。他坐在院子里,重读温月安回忆录,重读电影剧本,重读整首协奏曲总谱。不知怎,想起温月安叫他收好钟关白小时候东西来,便样样拿出来看,最后拿起钟关白小时候练毛笔字笔在协奏曲总谱上写下两行字:
手指·双钢琴与小提琴协奏曲
他们不知道钟关白具体情况,以为他只是睡着,之前便不敢进去打扰。
陆早秋没有接:“他不能吃。”
旁边另个学生小声抱怨:“刚叫你买花吧。”
递水果学生更小声地反驳:“怎敢给……送花?”
并没有人说既然钟关白不能吃水果,那就请陆早秋吃,此时此刻,大家莫名有种奇怪共同认知:陆老师不像是会吃东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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