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方圆好几里都没有人烟,没有人听到,在这座残破小楼里,张旧床板下,响起啜泣声,还伴随着断断续续轻声哼唱。
是《秋风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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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是这样,因为之前回忆
而最后个正字后方原本像是留空大块,贺玉楼留这块空白,大约存坏心,若能相伴到老,他还打算把温月安弄哭不少次。
可此时那块空白上却有两个红褐色大字:
月安
那是用血写,血迹还很新,大约是前晚才写。
温月安想,定是他做错事,前晚又对躺在床下贺玉楼讲那样狠心话,才有这两个血红字。贺家墨也泼,笔也折,若不是恨极,贺玉楼如何会这样也要写下月安二字?
领头红袖章厉喝:“记错?!这种事也是能记错?!看你是想包庇反g,m!”他对兄弟俩已经死个事本就非常不满,常良言竟然还敢改口,于是便命令道,“把这两个反g,m都给押到牛棚去!”
……
温月安仍旧躺在床底下。
他终于知道贺玉楼躺在这里感觉。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床板,也终于知道贺玉楼为什会喜欢躺在他床下。他靠手臂移动自己身躯,极为仔细地看床板上大片大片密密麻麻墨迹。他从前根本不知道,贺家竟然有这样片天地,竟然就在他每天睡觉地方。而不躺在床正下方,根本看不到这些——
轮车往外走两步,突然问道。
贺玉楼低头看着三轮车上两张床单裹着躯体,说:“贺家除琴,还有个字——直。”
老头把三轮车推到门口,众人立即退开三尺,老头嚼着草,骑上车走。
领头红袖章绕着贺玉楼走两圈:“干那脏事人原来长这样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有个人呢?”
贺玉楼说:“不知道你说是谁。”
盯着那两个血字许久,温月安用指尖沾上自己脸上泪,在最后个未写完正字上加横。
他泪眼模糊地继续向下看,便看到《秋风颂》曲谱。琴谱依旧是双钢琴,与贺玉楼去年中秋给他并无区别,只在题目“秋风颂”三字下方多两行字:
献给月安
愿吾月安岁月平安
温月安颤抖着手,不断抚摸那两行字。
贺玉楼亲手抄曲谱、棋谱、诗篇、碑文。
贺玉楼自己作曲、画画、写文章。
温月安行行地往下看,看到块区域时,怔住。
那小片地方写着:把月安弄哭次数。
下面跟好几个正字。
“不知道?就是跟你干脏事,你那兄弟。”
贺玉楼看眼常良言,说:“家只剩个。”
领头质问:“另个呢?”
贺玉楼仍然看着常良言:“你也看到,刚才车上有两个人,妈,弟,都死。”
“……”常良言被贺玉楼目光笼罩着,突然改口道,“许是……许是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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