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温月安用极轻声音说,“进去吧,别让顾老师个人……”
两人进屋时候看见贺玉阁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张纸。
“那不是爸。”她说,“这上面写错,那不是爸。”她说着,抬起头,盯着贺玉楼说,“你再去看看,你们肯定也弄错,那不是爸,爸不是那样。”她刚才看到顾嘉珮拖进来躯体,全身是瘀血痕迹,面目肿胀得看不出原本样子,就像今天她学校升旗台上跪着每个人,唯独不像她爸。
贺玉楼站在原地,看着贺玉阁,不说话。
贺玉阁遍遍重复那几句话,直到贺玉楼走过去,蹲下来,伸出手绕到她背后轻拍下,就像个短暂
贺玉楼拳打在老头侧脸上,把老头打得从三轮车座椅上摔下来。
“咳,咳……”老头吐口带血丝唾沫。
“想不通……”贺玉楼死死地盯着老头,喉咙里发出低哑颤抖声音,像受伤困兽,“父亲那好人被打死,你这样人居然还活得好好?”
“小崽子,你今年几岁啊?”老头被打也不怒,上下打量下贺玉楼,“看你也不小,怎点道理不懂?”
他从破草帽上揪根草下来,嚼两口:“平时懒得说,今天就跟你多说两句。这世上他妈每天都在死人,你家里死人你就是老大?就得小心伺候着?呸,告诉你,小子,天下只有两种世道,种叫乱世,种叫太平盛世。乱世就是小撮人弄死大撮人,太平盛世就是大撮人弄死小撮人。就你们家人金贵,不能死?都他妈样。”
夜色并不清朗,月亮四周泛着污浊光晕。
在暗淡月光下,贺玉楼站在辆三轮车旁,他看着那上面躺着人,仍然觉得像他今晚第眼见到时候那样陌生。
蹬三轮车是个老头,戴顶破草帽,嘴里衔着根草,正嚼吧着。
“是这吧?”老头把草吐,“把人弄下来,还得回医院送别人哪,就辆车。”
贺玉楼在发抖。
老头说完,骑上三轮车走。
贺玉楼站在原地,过很久,才感觉到有人抓住他手腕。他低下头,看见截纤细手臂,再顺着手臂向上看,慢慢地,看到温月安脸。
温月安没敢出声,只敢抓着贺玉楼手腕,默默等他反应。
贺玉楼看温月安半天,好像真要看那久,才能确认面前人到底是谁。
“月安?”贺玉楼喊声。
他看老头目光简直像要当场把老头杀般。
“看干什?”老头催促道,“快把人弄下来。”
贺玉楼把抓住老头领子,只手握成拳头。
顾嘉珮眼睛是肿,脸上泪已经干。她像什都感觉不到似,言不发地去三轮车后抱贺慎平,但是抱不起来,只能拖着贺慎平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半抱半拖着往屋里走。
“小崽子,放手。”老头不耐烦道,“得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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