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台说:“白也好看。”
“也早该白。”温月安看着隔壁包厢男人,还有他那双戴着白手套紧握围栏手,低声自语道:“只是,师哥……未见你,不敢老。若当年,真能曲秋风,曲白头,该多好。”
两个少年弹着全曲最后句,抬起头,相对而视,看见细白花瓣飘进来,悠悠落在对方头上。
曲秋风,曲白头。
琴声停。
没有掌声,连呼吸声也没有。
恍若过个世纪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贺玉楼推着温月安到架钢琴前,温月安看见琴谱上封面上字:
秋风颂
作曲贺玉楼
他翻开页,发现是双钢琴曲,眼神里便带上许多日来不曾有过点希望:“这……是为们写?”
贺玉楼坐到另架钢琴前,坦然笑着:“不为谁,颂曲秋风而已。”
温月安:“过来。”
贺玉楼走过去,温月安说:“蹲下来。”
贺玉楼蹲在温月安面前,温月安把他头上那颗苍耳拿来下来。
四目相接,太近。
贺玉楼想赶快离开,便笑着说:“你看,苍耳结果,秋天到,哈哈。去……写首曲子歌颂下伟大,咳,秋天。”
钟关白抬起头,看见剧院二楼第间包厢里,温月安轮椅停在紧挨围栏位置。剧院包厢围栏像露天阳台那样有些许延伸,相邻包厢人若站在围栏附近,不仅可以看见彼此,甚至可以握手。温月安此时正侧过头,与站在第二间包厢围栏前男人相对而视。
钟关白发现,温月安好像突然老,他不久前才为温月安梳过头青丝已经悄然变成白发。
季文台和陆早秋站在温月安身后。
季文台弯下腰,好像在温月安耳边说句什,脸上还带着他平时那种笑,好似并不在意,眼中却是难过。
温月安听季文台话,抬起手,摸下自己鬓角:“都白?”
温月安应声,垂下眼,问:“来?”
“嗯。”贺玉楼抬手。
两人合奏起来。
架钢琴琴声辽阔飞扬,另架宁静哀伤。
窗外秋风吹落树桂花,随风卷进琴室。
“等等。”温月安说。
他拇指与食指还捏着苍耳,余下三根指头却忍不住去碰贺玉楼睡得有些凌乱头发,下,两下,把翘起来头发抚平。
在温月安想象里,他手指向下移些,停在贺玉楼嘴唇上,细细描摹。但他没有真这样做,他只是用眼神描摹会儿那两瓣唇,便将轮椅转退几步:“师哥,等你写好曲,要给看。先去练琴。”
很快便到乙巳年中秋。
那天下午,贺玉楼把温月安带到音乐学院附中间琴室。琴室靠窗地方有两架相对而立黑钢琴,上面摆着两份手写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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