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天,月光照在院中溪水上,溪边有个竹木小几,几上张棋盘,盏小灯。
坐在几边少年穿件青衫,刚被他对面年龄大些、穿黑衣少年屠大龙,抿着唇,眉眼冷冷淡淡地从棋罐里执粒黑子。
黑衣少年将青衫少年手挡:“不下。”
青衫少年问:“为什不下?”
以为他像季文台,或者像他诸多狐朋狗友。现在他发现,都不是,那些都是形,是皮,不是骨。
指尖在琴键上流动,改编与原曲严丝合缝,他连贺玉楼曲都是懂,懂那个几十年前少年当初心境。
原来他是像贺玉楼。
钟关白终于明白,温月安那句“他会赢”说不是贺音徐会赢。
是贺玉楼会赢。
钟关白想起那个温月安弹《梁祝》夜晚,他听见温月安说:“人活辈子,只能做件事,哪怕负尽天下,不疯魔不成活。”
可是这场持续几十年战争,温月安还是舍不得让那个与他隔道墙,也隔大半生男人输。
《秋风颂》还在继续,声声将所有人带回当年月下。
钟关白也跟着想起温月安给他本子,那是本回忆录,看起来像是日记,其实是后来温月安成年后补写,多少真,多少假,是否有遗忘疏漏,无人知晓。
在温月安笔下,那个南方城市里,有那座小楼,楼前有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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