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影十
才安静下来。
郑冰跟
过来，撸起袖子试试池水，冷热正好。
郑冰向来喜爱奢华摆设，浴房里建大池子，冬日让把水烧热
“郑冰不乖。”影十趴到桌前，把头埋进双臂里，昏昏欲睡，口中仍旧含糊道，“让
好伤心……”
“……”郑冰心里紧，低声下气恳切道歉，“错哥哥，你打教训吧。”
影十脸在臂弯里埋着，孩子气地摇头:“你们都不听哥哥话……”
“不要去影宫……”影十反复嘱咐，“听哥哥
，定不去好嘛，很疼……”
影十喝醉，连乡音都吐出来，搭着囔囔鼻音显得有些撒娇。
看着两个事事需要自己费心小东西长大，知道回过头来疼自己，影十还有些心酸。
忍不住多喝几杯。
起初郑冰郑炎还直劝哥哥少喝，影十微醉，拍桌子，训他们:“谁再拦着哥哥就不疼谁。”
郑冰打个寒颤，战战兢兢缩回手，看眼影十脸色:“别、别不疼。”
郑炎亦住手，心里颤颤。
“还要。”
想也想不出这语气有多可人爱。
郑炎耳尖忽然红，郑冰用力咽口唾沫，两人怔怔，开始埋头给哥哥摘鱼刺。
……好……好可爱。
从前哥哥不吃鱼，他们直以为他不爱吃。
郑冰时不知道怎
回答。
他们把哥哥心疼当做不理解，当做固执，那时候还与他赌气。
“让让，带哥哥去洗漱，等会让哥哥早点休息。浴房在哪？”郑炎推开郑冰，打横抱起影十，往浴房走去。
影十身材已经不如两个小孩高大，在郑炎怀里缩成团，不住地嘱咐他:“不要去影宫，告诉郑冰也不要去。”
郑炎温声安慰:“哪也不去，陪哥哥。”
他俩最怕这个，顿时噤声，不敢再拦着，眼见哥哥干杯又杯。
做影卫喝酒是大忌，现在没禁忌，影十又心情忽上忽下，忍不住借酒消消烦闷。
他微红着脸颊，握住郑冰手，打个嗝，含糊道:“郑炎。”
郑炎挑挑眉，本来对哥哥牵郑冰手颇有意见，这时候又心里得意，静静看着脸上青白交加郑冰，递给他挑衅眼神:“哼。”
郑冰脸色忽然变得特别难看，咬着嘴唇，低头看眼紧紧攥着自己哥哥手，又舍不得赌气甩开，委屈道:“哥哥是郑冰啊。”
他们刚刚被哥哥收养时候，因为常常忍饥挨饿，稍微不留意就被毒打，所以身子很瘦小病弱，比同龄孩子要矮上半头。
影十很疼他们，偶尔会买鱼回来给两个小孩吃，那时候他怕他们俩被鱼刺卡住，总是慢腾腾先把刺摘干净才喂给他们。
郑冰还不懂事，抱着小饭碗大口扒饭，眨着大眼睛问影十:“哥哥为什不吃？”
“因为摘刺好累啊。”影十无奈笑笑，只拿鱼汤拌饭吃，“你们多吃点吧，长个子。”
他们俩还太小，都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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