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样东西给你。”等笛声止,李惊浊说。
柳息风好奇:“什?”
“包在茶室里。去拿。”李惊浊再上来时候,背着来时背包。
“你小心点。”柳息风扶他把,“要不下去看吧。屋顶上不方便。”
“刚才上来才想起,定要在这里看。摔不到。”李惊浊坐下来,从包里取出个本子。
“这可不是小木槿,这个太大。”柳息风接那花环,放到头上,花环从头部落下去,停在他肩膀上。粉色大朵茶梅、繁茂墨绿叶子把他下巴、脖颈连同长发起圈起来,整个人都像被花与叶包围。
“走。”李惊浊站起来,伸出手。
“去哪里?”柳息风把手放在李惊浊掌心。
“上房揭瓦。”李惊浊说。
两人从窗户出去,回廊走到头,上金属梯,坐到屋顶上。
酥放进嘴里,摇头叹气,“跟你在起久,竟然也想当圣人。”
李惊浊低头抿口茶,说:“跟你在起久,胡说八道起来也脸不红心不跳全无愧疚。”
柳息风说:“你胡说八道什?”
李惊浊想想,说:“比如们科室人之前看见你在等,就问你是谁。”
柳息风来兴致:“你怎回答?”
厚厚国画小品宣纸本,蓝布封面上竖条空白处题着“拾朝”二字。
“画完。”李惊浊把本子递给柳息风,“你看看。”
柳息风页页翻过去,果然没有页是空。
“这是年大雨,路很难走,和惊澜回老家,那时们都还走不稳,祖父就挑着根扁担,左右各只竹筐,把和惊澜放在筐里挑回家。”虽然画边有小字简要注释,李惊浊还是向柳息风说明每幅画起源,“这是小时候跟大人去附近人家拜年,在别人家表演背唐诗,背首,别家大人就奖颗橘子,那天走时候口袋里、手里都是橘子,可还是拿不下,最后是装在帽子里回家。好笑吧。”
“自那以后远近邻居定都很怕你。小橘子精。”柳息风笑着,格外仔细地看会儿画上那个帽子里装满橘子小童
这日是个冬晴,暖阳抚在身上,极适意。
柳息风吹起笛子。
李惊浊在笛声中看着人来人往太平镇。
小馆子,小店铺,菜市场,手推车,水泥墩……
砖瓦,草木都精致,张张招牌有韵味,人人眉眼里有深情。
李惊浊掰着手指头数:“现在有两个护士以为你是舅舅,个博士师兄以为你是表哥,个师姐和个师弟以为你是学画画用模特,新来规培两个医生以为你是泰拳陪练。”
“这都没被拆穿?”柳息风差点笑到岔气。
李惊浊说:“目前还没有。盖因从前作风正派,人品极佳,所以还没有被怀疑。”
柳息风叹为观止,说:“不怕坏人作恶,就怕好人行凶。”
“好人难做。”李惊浊笑着去折支茶梅,圈成个花环,递给柳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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