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爱你。
如果早知道会这爱你,那定会先将身上积攒半生灰尘抖落下来,将皮囊下肮脏角落翻过来洗个干净,将每寸烂掉骨头都拿到阳光底下去晒晒。
如果早知道会这爱你,定会捧着颗如你般赤子之心,去与你相遇。
柳息风深深地吸口气,最后再感觉下李惊浊体温,然后缓缓地松开手臂。
……
“……什时候?”柳息风低声问。
“……你听到。手机也在你耳朵边上。”李惊浊顿下,才说,“现在就要收拾行李,查下今晚或者明早航班。从这里到机场还要几个小时。”
柳息风静默会儿,说:“你去收拾东西。来查航班。”
李惊浊悄无声息地摸摸柳息风长发,轻声说:“你这样,没办法收拾。”
“就下。”柳息风吻吻李惊浊耳尖,“再抱分钟……知道,这次你要走,留不住你。”
“不放。”柳息风说。
于是两人就像连体婴儿样起挪到桌子边。李惊浊看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赶紧接起来:“郑老师。”
“惊浊,你还没返校?不是说这个月吗?医院人手不够,快回来。”
李惊浊想起上个月决定返校时给导师发邮件,赶忙道:“就快。”
“就快是多久?给个准确时间。邮件里不是说最多个月吗?已经给你个月。”
李惊浊去看柳息风眼睛,柳息风却别开脸。
只有瞬间难以捕捉泪光闪下。
“你哭?”李惊浊手足无措起来,可下秒,他心里却生疑窦:这眼泪,是真还是假?
连李惊浊自己都被这个问题吓跳,他沮丧地想,他对柳息风怀疑竟然已经深到这个地步。
柳息风抱紧李惊浊,将两人脸错开,让李惊浊看不见他表情,闷声说句:“……没有。”
李惊浊回来时候没有带多少东西,走时候也没什可收,带回来书都看完,也就留在老家不带走,收来收去,最后不过收些做
分钟已经足够长。
可以落下许多个吻。可以低语许多次爱你。
爱你。
柳息风在心里默默地说:爱你。可是现在告诉你,你定不信。
开始,也不信。
李惊浊把上个月意外讲,说:“想等做完检查以后。”
“这算什事?上周也被沾艾滋病人血液针扎下,不照样上班?只要还能动,明天早上就到医院报到。”
电话断。
熟悉对话,熟悉生活。
李惊浊按下太阳穴,对柳息风说:“得订票回学校。”
李惊浊听着柳息风不平稳呼吸声,心里阵酸楚,事情怎就变成这样?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桌子上手机震动起来。
“去接个电话。”李惊浊说。
柳息风应声。
“你先把放开,才能去。”李惊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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