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人心里还是不舒服,便把勺子放,声不响地坐着。
李老太太用胳膊肘撞下李老人,对大家说:“都吃,都吃,小柳做个下午。”
顿饭下来,倒也平安无事,李老人不时地叹口气,可饭菜却没有舍得少吃口,既然吃人家,嘴便短,难听话也讲不出口。可是他还没有放弃抱重孙希望,几句话来回来去地讲,总之定要李惊浊以后从惊澜那里过继个回来养。
李夫人看眼柳息风,说:“惊澜哪里又舍得哦?”
柳息风大度地笑笑,说:“惊浊要是有孩子,定当自己来养。”
子,怎这不会体贴人?”
李惊浊说:“妈,你看,以后在医院里,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做饭?他时间比较自由,家务事就都让他做吧,以前也没做过,做不来。”
李夫人说:“有你这样过日子吗?你这样,谁肯跟你过?”
李惊浊得意道:“他肯啊。”
李夫人说:“他现在肯,就辈子都肯吗?人家又不是童养媳,人家也是有事业,你这样不晓得心疼人,要是人家哪天不愿意,你到哪里哭去?”
李老人这才满意点。
李惊浊在桌子底下握上柳息风手,柳息风翻过手来,在李惊浊掌心写下两个字:你敢。
李惊浊低头笑,在柳息风手心上写:不敢。
柳息风手绕到李惊浊大腿上,写:除非是你生。
李惊浊把柳息风手扔开,比个口型:滚蛋。
李惊浊循循善诱:“妈,你看要不这样,你们多心疼心疼他,让他晓得们家好,以后也就舍不得走。”
“好啊。”李夫人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这里等。讲半天,就是怕们不心疼他。”
李惊浊咧开嘴,憨厚笑。
夏天天黑晚,堂屋里又都是书,柳息风便把圆桌摆在屋前坪里,正好可以看着西偏南方向落日余晖吃夜饭。
李老人觉睡到要吃饭时才起床,出大门便看见大木圆桌上铺绣纹精细白底银边青竹桌布,桌布上各色菜肴摆大桌,众人已经坐齐,但都没有开动,好像就只等他。他坐到上首,尝口自己那盅海参汤,只觉又香又浓,恰到好处点胡椒味像引子,下将高汤里葱香味、香菇味、海参味全引出来,他刚欲问是谁这会煲汤,便看见柳息风端着刚做好最后道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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