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地方不对。
这是柳息风,眼前这个人是柳息风。故事和歪理张嘴就来柳息风,演起戏来像真样柳息风。
“柳息风!”李惊浊猛然醒过神来,用手将门挡,咬牙切齿道,“你想吃糖就想吃糖,扯什钨丝、生命、长空、流星?讲得跟真样。”
柳息风迅速转身,从门里伸出个头来,身上哀伤扫而空,张脸明媚而期待。
李惊浊险些气死,这人!为吃罐子糖,作文都能写出十篇来!
李惊浊跟着脚步停,说:“那不算问题。刚才是讲,没有什事值得以身体为代价。”
柳息风说:“有。”
李惊浊说:“什?”
柳息风说:“所有事。”
李惊浊刚想讲什,柳息风说:“所有人都像这个。”柳息风指下头顶灯,“钨丝有生命,燃尽,变成段光。人也有生命,燃尽,变成其他东西。如果燃尽,就变成文字。愿意。”
说:“讲是,你不在时候不进来。”
柳息风说:“你进来不敲门。这个习惯不好,容易产生信任危机。”
李惊浊把那颗糖拿到柳息风眼前:“才要对你产生信任危机。你还藏多少糖?”
柳息风站起来往外走:“要睡觉。”
李惊浊跟着他出去:“卧室里有糖吗?”
“吃吃吃。不让你吃,天都要被你讲塌。万
昏黄灯光笼罩下,这席话在耳边响起,李惊浊要讲话下滞在喉咙里。良久,他才开口,说:“但是希望你不要燃那快。燃久点。”
柳息风沉默下,缓缓说:“万古长空,流星瞬,只在耀不耀眼,不在时间长短。”
李惊浊盯着柳息风半天,哑口无言。
柳息风身上带着种浓浓寂静,甚至还有种感慨世事无常哀伤,他慢慢地去关卧室门,慢慢地转身,他长发被门带起风吹起点来,似乎切都放缓,像慢镜头下电影画面。李惊浊不知为什,想起遥远宇宙,想起随手可及草木,想起那些已经流失短暂生命……
不对!
柳息风不理人,走到浴室,将李惊浊关在外面。过会儿,他出来,带着脸水,头发也沾湿不少。“李惊浊,写十年小说,吃十年糖,你非要过不吃糖日子,等于叫别写作。”柳息风往二楼卧室走,并不看李惊浊,“你只看到作品,没看到代价。”
李惊浊跟在他身后,温言劝说:“有什事,值得以身体为代价?”如果是别事,李惊浊可以相让,唯独关系到柳息风身体,他不想相让。糖成瘾性高过香烟,对健康影响不小,吃可以,像柳息风那样吃就太过,年轻时可能不觉得,老肯定要出问题。
柳息风步步上楼梯,不讲话。
李惊浊跟在他身后,替他拉开盏拉开沿路灯绳。灯盏盏亮起来,柳息风影子长长短短,新新旧旧。
到卧室门口,柳息风说:“你刚才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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