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汗毛竖,冷汗也被激出来。
这种谁也不知道事,他不是没做过。他想起他休学“正当理由”是怎来。只是瞬间,那本要迈出去步就变成果断步后退。
只要这步踏出去,他就全错。
上次在窗外看柳息风稿纸,还勉强可以算是无心之过,这次,可是真真正正越过红线歹念。
李惊浊快步去陈宅厨房拿食材,拿到之后,正要回去,忽然瞥见柳息风开着书房窗户。
他想起那晚看见截稿纸。
这多天过去,除吃饭在起,其他时候柳息风都闭门不出,直在家写作。李惊浊很想知道柳息风在写什,可是柳息风不肯谈及他正在写东西,就连他写过东西也不肯谈。柳息风可以谈历史,谈艺术,谈民俗,谈科技,谈国内医疗环境……什都谈,就是不谈他自己。他开始很喜欢问李惊浊事,可是后来发现要听李惊浊故事,就要拿自己故事来换,于是也不问。可是他同人聊天技巧那样高超,根本不用直接问,只要循循善诱,朝他想要方向引导两句,连旁敲侧击都不算,李惊浊就会无意中说出他想听事情来。
李惊浊是想将自己切都告诉柳息风,可他担心,当他说完自己短短二十三年里所有故事后,就会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
柳息风那喜欢听故事,他不能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至少,他在知晓柳息风所有故事之前,不能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
他想知道柳息风所有事,百爪挠心般地想,但是这种事,旦开头,他和柳息风关系从此就建立在个错误地基上,不知道哪天会崩塌。如果有天,他要花费他与柳息风之间所有信任与情谊为今天踏错步买单,那他就算知道柳息风所有故事,又有什用?
李惊浊不敢在原地停留,提着食材往自己家飞奔而去。
原来不只是夏天和冬天事,他想得更远,超越春夏秋冬,已经想到未来可能所有信任与情谊。
跑到厨房门口时,他已经出手汗。他望见坐在小板凳上什都不知道柳息风,心中片惭愧。
柳息风正在摇扇子,木炭屑不断从灶下飘出来,火光将他面容映得别样
日将正午,所有人都在家里做饭吃饭,四下无人。
李惊浊肚子里鬼胎被这种四下无人催生出来,窜而起,长成魔鬼。他之前想用坦诚换坦诚想法太天真,柳息风没有这种坦诚。何况,柳息风稿纸上写过关于他事,那,他是不是有权利,去看看到底写他什?
只是走几步,就几步而已,只是走到窗户边去。去看眼,就眼而已。也许什都看不到,不是吗?魔鬼撺掇他。
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在写你什吗?现在你有个机会,谁也不知道机会,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魔鬼诱哄他。
李惊浊抬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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