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大大小小,浅黄、粉白、淡蓝片,李惊浊只认得出其中种应该是菊花某个品种,其余概不认识,便问小张。
小张也不懂,说自己只懂泡茶,这便烧水、准备温杯。
柳息风说:“浅黄和粉红花蕊,白瓣,是夏菊。簇簇蓝色,是蓝雪花。花蕊黄色,粉瓣,中间渐变又有些洋红,是小木槿。下面片片圆叶相互交叠,是铜钱草。”说完,他又问起小张,在茶室泡茶,有没有什趣事。
柳息风说得这般自然,李惊浊渐渐不觉得他爱卖弄。他好像什都知道,所以不必卖弄。
等候烧水时,小张就依着柳息风,说起些客人事来。有人是带着养在外面小老婆来,却不知道宗老板是家里大老婆姐妹,
不过还是没问出口。
他们走到二楼,雅间牌子上写都是人名,李惊浊不曾特别注意过,除间叫“陆羽”,他知道是茶圣,其余名字概不熟。柳息风见,觉得有趣,来来去去走好几趟,念上面名字:“陆羽,赵佶,朱权,许次纾……”
李惊浊不懂,柳息风解释道:“陆羽著《茶经》,赵佶著《大观茶论》,朱权著《茶谱》……”
李惊浊不管名字,选个窗外景致好,柳息风说:“惊浊小弟,你眼光不错,选赵佶。”
李惊浊问:“赵佶怎?”
!吃哪样茶?”
李惊浊先寒暄几句,才说:“今年碧螺春。宗姨,今天带朋友来,要个雅间,不坐大堂。”
宗姨把桌面上钱收进自己小抽屉里,站起来,两手搭在李惊浊肩膀上,吩咐道:“好,雅间!小张,这可是亲侄子,比亲侄子还亲,二楼安静,选个二楼……哪间呢,让他们自己选!哦,今天早上新送来花还没放进去吧?花送进去,茶也上进去。”又夸道,“惊浊长大,更漂亮,朋友也漂亮。要是生两个漂亮儿子,跟你们两个模样就好。”
柳息风说:“姐姐没有这大儿子,做小弟就好。”
宗姨笑得合不拢嘴,叫他不要再贫,同惊浊上楼去,各色茶点不要钱,通通给他就是。
柳息风说:“赵佶就是宋徽宗。”
李惊浊说:“哦,选个亡国之君。”
柳息风摇头:“徽宗书画双绝,瘦金体就是他创。应该说你选个艺术家。”
小张第回进来,将茶具摆在矮桌上,第二回进来,上三层盘子茶点,第三回进来,抱进来大瓶花,笑说:“两瓶合做瓶大,专给你们,老板说吃完茶,花也起提走。”
那大瓶花足可以将个人上半身全部遮住,小张将花放好,李惊浊才看得到他脸。
楼梯上,李惊浊低声骂柳息风:“花头花脑。”
柳息风说:“惊浊小弟,这叫讲礼貌。”
李惊浊说:“你礼貌就是油嘴滑舌。”
柳息风说:“油嘴滑舌就是当代礼貌。”
李惊浊想问:你讲礼貌时好听话就已经说尽,真喜欢时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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