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在路上已经想好说辞:“在找你,所以想四处走走。没想到,没走多久就找到。”
李惊浊边翻看书中精彩处,边想,这个人是个天才。可是为什这本书没有再版?为什他也从没有听说过柳息风这个作家?
非常难得地,李惊浊生出点儿兴趣。他想起昨晚烛光下柳息风面容与长发,于是推开窗户,像在回忆当时柳息风说最后几句话:“已经从画上下来,再回不去画上。所以,终究是不能还你那幅画。”
李惊浊想着想着,嘴角勾起来,他为什不顺着柳息风话问问,从画上下来是个什感觉?在画上时候,又过是什日子?
且看这位作家能诌出什文章来。
连李惊浊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脸上带着褪不去笑意,跟平日完全不样。他将柳息风书藏进书桌抽屉里,然后便出门,往祖父所说陈伯伯房子那边去。
,他目光从书架前抽走,落在书桌上。
那里放着他昨晚已经读完那本书。
书封面被图案与色彩割裂成两部分,上半部分是个女人上半张脸,双带着水色复杂眼睛,高挺鼻梁,往下就截断,没有嘴和下巴;下半部分是整块颜色:种饱和度很低蓝,带着点污迹,因为是旧书,所以看不出是书籍封面原本做旧设计还是后来被人弄脏。
蓝色下半部分上赫然写着血红色醒目标题:《禁止说话》。
而题目下方,俨然是几乎和题目样大三个字:柳息风。
在李惊浊记忆里,那栋房子前和其他人家样,不是架着竹竿晒衣服就是放着竹匾晒豆角辣椒类东西,还有鸡鸭走来走去找食吃。
可是现在,那块坪里干干净净,只放张竹躺椅,个人躺在上面,脸上盖着张旧报纸。
报纸只遮脸和脖子,遮不住长发部分团在椅子上,还有些,则直接垂到地上,发梢在地上打个圈儿,看起来很是柔软,让人想要摸摸。
看就是柳息风。
柳息风听见脚步声,将报纸拿开,见是李惊浊,微微讶异地坐起身,问:“你怎知道住在这里?”
李惊浊买书,从来都是直接翻开扫下内容就买,不在乎封面上推荐文字或设计式样好坏,无怪乎现在才将封面看个仔细。
他想起昨天看这本书时,除停电打断,几乎是口气将书看完,中途舍不得放下。此时盯着封面上“柳息风”三个字,思及昨晚跟他借蜡烛男人,时很难联系起来。他去翻扉页,上面作者简介很短,只说生于198/9年,祖籍岳阳。介绍里连代表作也没有,因为这本书就是柳息风处女作。
李惊浊忽然想起,祖父在电话里说,柳息风和他相谈甚欢。也是,岳阳离这里不远,要不然,柳息风也不能听懂这里方言。
李惊浊又去翻这本书出版年份:2008年。
十年。这本书是柳息风十九岁时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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