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三琏腿上旧伤还没好利索,被猛地撞,膝盖吃痛,打个趔趄。年九珑正望着旁边小摊,忽然惊,抬手扶住雁三琏小臂,手揽住腰,“啊,没事吧?”
那小孩抬头看见雁三琏眼睛,只正常,只却是骇人青灰色,顿时吓得坐在地上大哭,“娘亲救!这个人眼睛好吓人!”
雁三琏愣,怔然无措地站在那儿,下意识抬手去捂左眼。
这孩子哭,引得周围更多行人驻足朝这边看,雁三琏本就不习惯被那多人盯着看,脸颊窘迫地红,蹲下
“山庄看管森严,大概是逃出来。”年九珑给自己倒杯米酒喝,无奈笑笑,“这种鸟儿都傻,在家里有好吃好喝供着,有专门侍雀人伺候着,不知为何偏要跑出来。”
雁三琏打个呵欠,慵懒转身靠在九九肩窝,小扇勾画着九九下颌棱角轮廓,嘴角微扬,温和道,“你和它样傻。”
“也不全是。”年九珑抬手支着头,手捏弄着雁三琏软垂在肩上发丝,贴着他亲亲沾着皂角香头发,“家里没有喜欢人。”
雁三琏不置可否,摇摇小扇,淡然问,“你母亲身子还好吗。”
“今年春天去世。”年九珑眼神平静,缓缓诉说,“她是积郁成疾,药石无医。留给东西就只有满库灵药,和个从前从未见过真面目杀手,楚心魔。”
雁三琏侧身躺靠在年九珑怀里,手拿着小扇搭在腿上,手轻轻扶在九九手背上,杏眼半睁着,颊边醉红还未褪去,慵懒又莫名迷人。
年九珑支着头坐在酒桌边,手扶着三哥腰,边望着船篷外满山红叶。
“山里……有只鸟儿。”雁三琏抬起小扇指着窗外。
年九珑顺着三哥手望过去,只青蓝孔雀伫立于嶙峋山石高处,束宝石流光溢彩尾羽垂在身后,扬着头眺望。
“山庄里跑出来。”年九珑道,“家里太多这种鸟儿。”
“抱歉。”雁三琏悄声叹气,轻拍九九手背。
“生而有命,现在倒也没那难过。”年九珑深深吸口气,“偶尔晚上想起会睡不着而已。”
船行至临州渡口,周遭行人骤然多起来。
雁三琏习惯藏在黑暗里,被九九拉到街上,有些不自在,年九珑把三哥护在自己身子里侧,为他挡半来往行人,雁三琏才习惯点,在九九影子里悄悄走着。
个拿着糖人小女孩嘻笑着跑过来,光顾和后边小孩子打闹,回头时不小心撞在雁三琏腿上。
“很漂亮。”雁三琏轻叹。
“是吗。”年九珑来兴致,扶起三哥,凑到窗前,弯着左手食指含在唇边,吹出声悠长哨音。
哨音绵绵不绝,回荡在夹岸山谷,那鸟儿像受召唤,轻轻抖动身体,华丽尾翎像无数宝石眼睛颤抖摇动,渐渐抖成屏雍容璀璨锦帛。
雁三琏半眯着眼睛看它,长长尾翎折断不少根,显得凋敝凌乱。
“受伤,那鸟儿。”雁三琏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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