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年九珑拎着篮子圆滚滚胖乎乎小白兔回来,摆在三哥面前。
雁三琏站得远远朝里看,眼睛不太好用,只好多蹲下身远远看着,又不肯走近。
“你真不喜欢吗。”年九珑干脆把篮子毛球推到三哥面前,“你摸摸。”
雁三琏试探地伸出指尖摸其中只,那只最调皮,咕噜着小鼻子闻他指尖,闻着香香,张开嘴啃口。
小尖牙咬不破手指,只是硌得有点疼。
“好好好,明天就读。”年九珑开心地笑笑,又黏到三哥身上,“喜欢你管着。”
窗外传来叮铃叮铃铃响,雁三琏眼睛亮,披上衣服下床,趿拉着鞋子走到窗台,推开木窗朝外张望。
庭院篱笆外小路上,个白胡子老头挑着扁担摇着铜铃走过,扁担头个铁丝笼,笼里是巴掌大毛茸茸小白兔。这老汉每日清晨都摇铃经过,叫卖家里养母兔下小兔,几文钱只。
雁三琏也每天都会趴在窗台看着。
那老汉也认识屋里人,冲着雁三琏摇摇铜铃问,“吃吗?”
温热手掌扶在他凉冰冰脖颈上暖着,只有夜半三更时,雁三琏才会小心地看看九九,轻轻摸摸他,也不敢再越界步,生怕哪天他又会离开。
第二天清晨,雁三琏刚刚清醒,发觉面前凑着张脸。
年九珑认真观察雁三琏脸,偶尔还伸手捏捏揉揉,见他醒,又没心没肺地把三哥搂进怀里抱着。心里暗自高兴,昨晚故意没盖被,三哥果然是疼。
“快喘不过气。”雁三琏把九九往外推推,“今天有什事做。”
“水打满,碗和衣裳都洗,柴也劈,没什要做,闲待着。”年九珑枕着条胳膊靠在床头,手搂着雁三琏。
雁三琏弯起眉眼笑笑,手肘趴在窗台温和应道,“还没。”
只手搭在肩头,年九珑站在他身后揽着他问,“为什不买只。”
“……不喜欢。”雁三琏犹豫道。
“喜欢,要养。”年九珑挽袖子跑出去,从院子里找找,看见角落里有个晒着蘑菇篮子,拿起来把蘑菇倒,甩着篮子吹着口哨出门。
雁三琏看着九九风风火火样儿,轻轻叹气。
雁三琏索性枕着九九胳膊坐起来,靠在床头,从枕下抽出本话本看,刚翻开两页,脸红到耳朵根,啪地合上话本,瞥眼在旁边忍笑年九珑。
“你喜欢看那种小孩子画册啊。”年九珑凑近三哥耳边轻轻吹气,低声笑道,“偶尔也看看成年人东西……比如这本。”
“九九。”雁三琏严肃地看着年九珑,语重心长地教育,“你不能这样,你才十七岁,要走正道知道吗。”
“哎呦,干嘛呀,这严肃。”年九珑盘腿坐起来,托着腮帮歪头问,“怎不走正道,多专啊。”
“那你也不能看这个啊。”雁三琏把那话本扔到年九珑手里,“多读些书,小时候是没有机会,有机会话定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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