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上午,影十三才渐渐醒转,眼前模糊,身上疼痛减轻许多,也有些力气。稍微缓会儿,影十三大概想起这处是九九强行带他来住处,无奈地看眼自己双手,发现自己竟没被锁着绑着,身上换干净浅灰薄衣。
倒不觉得饿,只是很想方便。
影十三缓缓爬起来,忍着关节疼痛下地,刚拔出跗骨钉双腿绵软无力,撑起身子时剧痛难忍,膝窝软扑通声摔到地上。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年九珑听到这边动静快步推门进来,见三哥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时又来火气,走到他身边低头道,“你还想跑?也不看看自己都什样,你跑得。”
影十三怔怔,挣扎爬起来,靠在床边,眸间暗,垂下眼睑轻声问,“什样……站都站不起来,是这个意思吗。”
折腾到半夜,麻沸散药效未褪,影十三睡得很熟,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睡得最熟次,只有完全麻醉之下才能让他放下戒备心,安心睡觉。
年九珑坐在床边守着他,脸色也有些差,惫懒靠在床头,小臂环着自己腹部,胃里烧灼似疼痛,之前被沈袭扫下斗台时踢那脚,不偏不倚踢在他胃上,胸口也闷痛,郁结难忍,忽然喉头甜,趴在床边呕出滩血。
“沈王八袭。”年九珑抹把嘴角血迹,喝口茶水漱口,随手把描金烫彩空茶杯往桌上当啷扔,靠回床头,静静看护着身边毫无防备睡着三哥。
影十三头被年九珑扶着侧过来,面向他睡着,睫毛温顺垂着。他憔悴太多,年九珑伸手去抚平三哥眼角丝细纹,却发觉其实岁月刻下任何东西都抹不掉。
他渐渐从床头滑下去,侧身躺到影十三身边,手几次抬起又犹豫着放下。最终还是把三哥紧紧拥入怀里,心疼又庆幸地抱着。
年九珑被三哥有点自,
“你把当任务也喜欢你。”年九珑突然特别委屈,把头埋到影十三胸前,像小时候钻进他被窝里样,那时候三哥会笑着给他腾个地方,再拿手臂圈着他,相互暖和着。
“你对不会点感情也没有……”年九珑额头靠在影十三胸前,吸吸鼻子,哑声道,“都说日久生情,七年不够就辈子,你哪也不许去。”
年九珑轻轻捧起三哥脸,亲亲早已失明左眼,再覆上他唇瓣亲吻,闭着眼睛虔诚吸吮描摹,间歇时早已满脸泪痕,还不够,他更深地吻他,哽咽着与他唇齿相缠,“三哥……恨你,你骗……呜……恨你……”
直到自己也精疲力竭,年九珑固执地搂着三哥睡着,他知道三哥对他没有什感情,却还是自私地要霸占他,就算心不是属于自己,至少人是。这已经很好,从前填满他颗忠心是齐王,他再也不用去见王爷,也不会满心都想着王爷,真好。
自从回孔雀山庄,年九珑从未像今天般睡得安稳,没有陡然惊梦醒来,也没有抑郁失眠彻夜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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