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妇人啊，那你局促什
呢。”影十三蹭过来，揣着手，晃悠着往下看。
影七正色道，“警惕王爷安危乃影卫之责。”
影五又输
盘，懊丧地扔下手里骨牌，望望这边，嬉皮笑脸地挤兑影七，“老七那双鹰眼整日里挂在王爷身上，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
啦。”
影四踢影五脚，“再装嗲恶心人。”
影五哎呦声，装着揉腿，“
错哥。”
“师父记得……可是……”
慕雀
小脸和记忆里张模糊面容重合，当初九九也这般玲珑聪明，每次看见小雀儿模样，都是生生把影十三心口重新扯出道伤痕。
从前……从前不是这样。
八年前。
齐王府派悠哉光景。
罢，影九九随手从影十三衣袖里勾出那条红翡珠链，轻轻捻，那珠链便断，翡翠珠颗颗扑簌簌坠地，影十三默默望着地上崩落珠子，僵硬笑容渐渐褪去，喉头热，又口淤血溢出嘴角。
木门微微打开条缝，慕雀趴在门外，伸进来半个小脑袋，眼里转着泪，“师兄……”
影九九怔，暗暗收起藏在护手里媚虫。
“三哥，断吧。”影九九深吸口气，扔下影十三，起身头也不回地踹门走。
慕雀还想追上去拦着，又看见师父奄奄息，犹豫半晌，还是去扶师父。
影七无奈叹气，继续盯着。
齐王在大堂上座半靠着，垂眼听底下妇人陈情，手里无聊地转着两枚铁芯青玉核桃，妇人旁边站着个小男孩，八九岁年纪，长相出挑，双微挑凤目里透
影十三懒懒躺在正院金玉瓦上，手里攥着把漆黑折扇在指间转着玩，嘴角微微扬着，只黑黄相间蝴蝶飞过来，落在影十三翘起脚尖上停歇。
影十和影六在旁边抛骰子赌今晚夜宵，影四影五人拿把骨牌，盘腿坐在瓦片上嘻嘻哈哈地玩牌。
齐王府十三鬼卫号称神出鬼没，护卫刺探取人性命无所不能，连皇帝都暗地眼红这十三个神秘影卫，其实平时无甚任务，也就打打麻将，还不好凑成整桌。
“老七……累不累啊，过来躺会。”影十三笑嘻嘻地把手里折扇扔，轻轻砸在房檐边上严肃蹲踞待命影七身上。
影七皱皱眉，捡起折扇给影十三扔回去，“今日有妇人进府拜访，不明身份，得看着点。”
影十三抹把嘴角血沫，推开慕雀，把散落在地上红翡珠颗颗捡回来，拢在手心，直捡到自己满脸泪痕。
慕雀抱着影十三头，拿小胖手给师父抹掉眼泪，像从前师父照顾自己那样小声哄慰，“师父不哭，师兄定不是故意弄坏它，师兄他不知道那是师父最珍惜东西呢……”
影十三扯出丝笑，捏捏扶在自己脸上小手，“无事，吓着你。”
慕雀心疼地握着师父骨节分明手。
影十三瞥见慕雀眼底关切，抓住慕雀细小手腕，“说多少遍，影卫……不可有情……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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