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只剩下阶下跪着孟长青与廊下李道玄两人,孟长青抬头看着李道玄,两个人隔着纷飞大雪对视很久。
李道玄走到孟长青面前,孟长青忽然对着他很轻地笑下,他抬手抓住李道玄袖中手。李道玄手修长又冰凉,握住却是软,让人想象不出这只手中拥有力量,他握紧就没松开。
李道玄看着他,终于道:“起来吧。”
孟长青低头半晌,抬头看向李道玄,低声道:“腿软。”然后道:“好怕师伯现在走回来。”
李道
青竟然在场,他说话时光顾着自己乐,此时自觉理亏,又发现这事情好像变得不大对劲儿样子,不由得多看南乡子几眼,南乡子怕他在场还要折腾出什乱子,和他说两句,让他先走,他立刻顺着台阶先行离开。孟长青看他眼,吕仙朝也只装作没看见他眼神。
落雪庭院中,谢仲春正在痛斥孟长青,历数他种种罪状,李道玄见状想要说句话,却被猩红着眼睛谢仲春厉声喝止。李道玄平生还是第次被人当面呵斥,可能是有些没有料到,又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声音。
谢仲春回头看向孟长青,道:“你知错吗?”
孟长青跪在地上,他知道谢仲春在训斥他,可是话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他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风雪灌入衣服内,他背上冰凉片,忽然,他抬起头道:“喜欢他,对不起,师伯,喜欢师父,这些全是错,可是真喜欢他。”
谁也没想到向懦弱孟长青会突然说这句,声音还不小,字字掷地有声,连南乡子都诧异。李道玄直注视着孟长青,闻声眼神微动,孟长青对着谢仲春道:“师伯,做错许多事情,但是这件不后悔,永远不后悔,喜欢师父,这辈子都喜欢他,死也心甘情愿。”
谢仲春没想到孟长青是句也没听进去,事到如今还在胡言乱语,他真是怒极,浑身都发起抖来,下刻,李岳阳手中剑忽然脱鞘而出,李岳阳下子抬头,“师父!”谢仲春手中握住清明剑,剑要砍向孟长青,砍死百。
“师兄!”李道玄眼中蓦沉,下意识要出手阻拦。
清明剑停在孟长青额前,几乎抵着他眉心,头发与衣服全被剑气吹得鼓起来,孟长青没躲也没避,仿佛死在那剑中也无怨无悔,他看着在最后刻猛地停住剑谢仲春,句话也没说。
谢仲春盯着他很久,终于道:“孽障,真是孽障!早知今日,当初怎着也不该收你入玄武,全成冤孽!冤孽!”他失望至极地收剑,没再看孟长青,也没看李道玄,甚至连南乡子去拦他他也没有再说句话,直接拂袖转身离开。李岳阳与谢仲春见他如此,立刻跟上去。
南乡子看眼额头有血孟长青,道:“平日里畏畏缩缩话都不敢大声说,今日倒是哪里来血性。”他说完这句便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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