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样，白瞎子立刻站
起来，“你没事吧？”
孟长青好久都没说话，
直在极力平复着翻腾
气息，直到眼中猩红慢慢地散去。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逆天而行，自然有逆天而行代价，谁也不知道那笔代价老天爷什
时候来取，只能默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迟点再遭报应。
孟长青挡住白瞎子伸过来扶他手，他自己站直，“照顾好他。”他指是吕仙朝，然后他转身往外走，留下白瞎子个人站在原地。过不知多久，白瞎子轻轻地吐口气，这是他学第个人动作，也是他学最快个动作。他化作人形后才想通，人经常叹气，大约是因为这世上确实是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
是夜，孟长青在祠堂角落里调理混乱气息，煞气和阴气飘散在空中，像是个个无主孤魂，黑暗中，他慢慢地睁开眼，想到今日在那栈道上操控着傀儡见到吴聆场景。吴聆和年前没有任何变化，过往曾经从他眼前划过去，他垂眸掩去眼中情绪。有光从窗户里照进来，他扭头望向窗外，雨后月光如洗，树影栋栋。粘稠血滴滴地落在他手背上，良久，他抬手慢慢地擦去嘴角血迹。
长白宗，祁连山。
吴聆站在梦华殿中，手轻轻地摩挲着那块玉佩，他望着黑暗中真武大帝像，眼中是蜉蝣似游光飘忽而过。他回忆起吴地那个大雪纷飞夜晚，他看见自己剑杀孟长青，孟长青极力想要阻止那柄剑穿过身体，鲜血从他嘴中喷涌而出，因为忍受着极大痛苦而浑身震颤不止，他望着自己，倒下去。雪地里那具尸体心脉全碎，绝没有活命可能。供奉在遥远真武大殿中三清铃刹那间无风而动，发出两声清脆声响，群山回唱，鲸海阁外，长白弟子们正在为死在吕仙朝手中师兄弟们守夜，星辰有如长明灯火挂在山谷上，这人间漫漫长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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