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子道：“累？”
李道玄沉默
阵子。
南乡子若有所思地给他倒杯茶，递过去。“
这些年也常常觉得累，怠倦久，做什
事都打不起精神。还记得从前师兄弟们起去仙界大典，闹个几天几夜不带歇
，现在下山走两步都觉得麻烦。”
转眼都多少年。师父们早已作古，师兄弟也各自散落天涯，这偌大山头只剩下他们师兄弟三人，几百年来种种早已不足为人所道。他与谢仲春直都记得师父叮嘱，要守着这些座山，照顾好小师弟。
南乡子道：“老是闷着，自然是累。正好这两日仙界大典，你也去瞧瞧吧。”他又道，“按规矩，各派新弟子要上台切磋比试，今年玄武内门与外门都没什弟子，想着，不如让孟长青、阿都、陶泽、李岳阳这辈去试试，输赢倒是不重要。”
，可旦新鲜劲儿过，他就袖手不管。果然，这事儿就跟谢仲春想模样，道门剑修逐渐抵达玄武，玄武却没人打点各种事宜，远道而来修士们头雾水，连在哪里歇脚都不清楚，连两三日，许多修士还在八百里山脉里没头苍蝇似乱转，不少修士已经开始怀疑这仙界大典到底是不是在玄武召开。
谢仲春眼见着玄武面子都要丢干净，太不像话！他找到南乡子，南乡子那是多神神叨叨人，三言两语气得谢仲春眉头直抖。也幸而当时那大殿里没弟子在，否则真给小辈看够笑话。
南乡子自觉理亏，也没敢去招谢仲春，谢仲春走后，他琢磨半天没事儿做，来找李道玄。
他边沏茶，边和李道玄说着闲话，大部分时候他都在自说自话。
李道玄坐在那儿，竟然是在走神。南乡子捏着杯子手微微顿，忽然感觉他这师弟近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对劲，话很少，性子也冷些，他这些日子不只次撞见李道玄个人在洞明大殿里坐着。南乡子打量李道玄阵，曲着两根手指轻轻敲下桌案。
李道玄伸出手去，接过南乡子递过来那盏茶，他抬手瞬间，南乡子忽然扫见他袖口有些暗红，下意识地皱下眉，等南乡子想再看时候，李道玄却已经将手收回去。南乡子没看清楚，也没细想。
*
谢仲春接手仙界大典，将这烂摊子收起来，切终于逐渐步入正轨。他命李岳阳将来剑修与道人引入西南山峰庭院阁楼，并派弟子前去招待，又将临海四岛作为仙剑大典比试场所，摆上金鼓石台。
乾阳大殿外，熙熙攘攘，挤满玄武弟子。大殿内倒是意外安静，黄祖道像前三清铃发出两声清鸣，李岳阳正翻看名册，忽然抬头看向旁而阿都，“今年比试，孟长青报名吗？”
阿都正偷偷地
李道玄闻声抬头看他。
南乡子道：“怎，瞧着你近日心情不大好？”
“没有。”
南乡子望着他没说话。
李道玄终于低声道：“忽然觉得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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