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愣,“也去?”她没有仙根,这种告祭天地场合,她打小就不去,修道讲究个缘字。道门有个说法,说是人行于世,像是捧着铜钵走在雨中,有人手中盆满钵满,有人手中空空荡荡,这雨水便是福报,个没有福缘人忽然得福报,小铜钵被大雨打翻,反而拿不住,落得个双手空空潦倒下场。
所以谢长留从来不带她去这些福泽蕴长场合,她也知道自己这命天生承不住福运。
谢长留看震惊谢瑶会儿,伸出手摸摸她头上红绳,“阿瑶长大,自由,可以去任何想去地方。”
谢瑶没听出谢长留话中有什深意,眼睛刷下亮,她打小喜欢凑热闹,“爹,等会儿,去洗把脸换身衣裳!”说完,她捞起裙子风风火火就跑出去,“爹!师叔!你们等啊!很
开阳山上有道观,因为傍水而得清水观之名。
谢瑶愣片刻,把卷裙子起身,甩甩头摇下插在发间槐叶,往山上跑去,道观中,个道士模样年轻人正在和师弟商量着祭天事宜,谢瑶步踏进去,“爹!回来!”
道士闻声回头看去,双平静眼,他看着走进来红衣裳小姑娘,似乎是顿住,许久,他才缓缓地露出个很轻笑。
“回来?”
“嗯,爹,刚在山顶睡过去,冻死!”
昨夜凌晨,鬼巷中,孟长青与谢长留对面而立。
孟长青伸出手去,滴水从食指指尖缓缓滴落。
佛宗有句话,花世界,叶菩提。
滴水,便是众生境。
孟长青眼中金色瞬间败下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食指指尖滴水,下落,下落,下落,砸出三两圈涟漪,层层漫开,刹那间大海汪洋。
谢瑶甩下裙子上水珠,早上山林潮湿很,走趟鞋袜和裙子全湿。
谢长留却只是望着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终于,他从袖中掏出根红绸子递过去,“把头发扎起来吧,乱不好看。”
谢瑶不废话,接过红绸子,随手把头发扎,往台子前坐,望向另个年轻道士,“师叔早上好!”又对着谢长留道:“爹,你们要告祭天地吗?”
清水观往前追溯个三四千年,和玄武颇有渊源,每年七月二十,传说中黄祖乘鲲登仙日子,开阳山上清水观道士们要庄重沐浴更衣,齐聚于山顶告祭天地,摆香开炉,烧槐叶,奉五谷,洒天水,以示不忘道本。
谢长留点下头,“嗯,梳洗过吗?待会儿要上山。”
山峦拔地而起,条大河从东而来,升出星斗与日月。
……
谢瑶做个梦,个很漫长梦,醒来时时却什都不记得。
她发现自己正枕着手臂睡在槐树下,掉落叶子摔到额头上,她盯着那树槐叶失神,碎金色阳光树杈中漏下来,忽然,她猛地弹坐起来,回头望去。
条大河躺在群山间,山顶有依稀可见黄巾道士焚香开炉,告祭天地,山风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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