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忽然赤急白脸地吼道：“不许打！”他冲
上去，
把将棍子推开，“会打死人
！不许打！”
那群武夫伸手去扯他，书生猛地低下身，抱住那娼女，紧紧地将人护在身下。娼妓终于愣。
钱夫人已经红眼，“打！往死里打！他要死就连着他块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德行充什
英雄好汉！打死他！”
围观人越来越多，不远处个六十多岁老男人穿金戴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依稀可以听见几句争吵声。
“
跟你四十年，四十年啊！辈子老都老，你这对？你敢这对！今日非得要打死这个贱货！打死个不要脸！”紧接着便是哭声，“哪点对你不起？你要休？你良心是被狗吃吗？！”
众人齐看去，是个面容清俊年轻人，身泛黄白衣，他猛地推开那些下人，“群大男人，为何要欺负个弱女子？”
那娼妓也诧异地抬头看眼，刚看见那书生容貌，她眼神忽然定住，再没转开，明明半张脸都被打得充血红肿，却看着那书生笑起来。听见那书生文绉绉话，好像瞧个傻子似。她还在笑。
钱夫人啐嬉皮笑脸娼妓口，道：“倒是是谁呢！是个穷酸书生。”她笑下，“这位公子啊，和你说说，这可不是个弱女子，这小娘们本事高着呢！十多岁就出来卖！大腿开能夹死人，勾引六十多岁老男人上床，哄得人要休妻娶她，连结发四十多年妻子都不要！”钱夫人说到这儿时候，几乎是咬着牙，“呸！你做梦！”她啐口唾沫，双眼猩红，指着她骂道：“贱货！你做梦！你做梦！”
那书生似乎没想到还有这出，有些措手不及，看眼地上衣衫半开娼女，娼女抬眸望他眼，漆黑双眼，好像里头有江南桃花，能勾魂似，书生愣下。
钱夫人指着地上人道：“打！继续打！往死里打！把脸给划烂！看她拿什勾引男人！”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
那书生紧紧抱
群人立刻围上去，书生张开手拦在娼妓面前，猛地吼道：“不许打！你们群男人，欺负个弱女子，算什英雄好汉？”
那娼妓愣住，伸出手轻轻拉下那书生，“大哥，你是傻子吗？”
人群中爆发出阵哄堂大笑，其中有人喊道：“喂！孬种！你英雄救美？看这妓不领情啊！你要是不孬就冲上去和他们干！那你就是真男人！”说着他竖起大拇指。
又是阵大笑，那抡着棍棒下人也笑，随手推，那书生便被重重推出去，摔在地上时，滑稽地滚两圈，那下人直接噗嗤两声笑出来，脸上嘲讽之意极重。几个人手中掂量着棍子便准备朝着娼女抡下去。宣阳妓，死便死，赔银子便好，这娼女身价虽高，可钱夫人早放出话来，多少钱，她赔！这条命她要！
眼见着棍子抡下来，小娼妓立刻继续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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