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终于，他低声道，“你身上好香。”小心翼翼，声音极轻
孟长青帮他脱
靴袜，将李道玄
脚放进温水中，
点点仔细地按摩着，他今年虽说八岁，可身板偏瘦，瞧上去才五六岁大小，此时蹲下来，更是只剩下小团。
李道玄望着这孩子，不知是在想些什
。
待到水温稍微凉些，孟长青便拿布把水擦干净，又帮李道玄穿上鞋袜，自己抱水盆出去倒水，背上包袱还没卸。
孟长青走后，李道玄终于低下头，盯着自己脚看会儿，然后自己动手重新穿下穿反靴子。
夜里入睡时候，未等李道玄开口，孟长青连床都没沾下，自己迅速小跑走到角落榻旁，摘下包袱，翻身爬上去，腿短，蹬两脚才翻上去，捞过毯子盖好自己腿。
”
李道玄顿下，良久才道：“不用。”
孟长青闻声怔，大约是李道玄声音冷些，他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动。他也不知道李道玄平日里说话直这语气，只当自己哪里没做好，惹李道玄不悦，时心神俱乱，扑通声，跪在李道玄面前，个字都说不出口，生怕说句什会惹得李道玄更不高兴。
李道玄见他又跪下，时顿住，反应过来后伸手去拉他，“怎？”
“道长
错，你别生气。”孟长青慌忙道歉。
李道玄开口道：“夜里冷，上床睡吧。”
孟长青扭头看李道玄，却不敢动，“道长睡这儿就好。”
李道玄走到他身边，将人抱起来，走几步，又将人放到床上，给他盖被子，“没事，睡吧。”
孟长青分明有些诧异，手紧紧地抓着李道玄道袍，“道长。”
李道玄脱外衫在他身旁躺下，床上本就宽敞，两人睡着也不挤，孟长青几乎能闻见李道玄身上水沉香味道。黄祖仙逝于小莲花峰，死前曾命弟子开炉焚香，但有处安香炉，即是神霄玉清府，黄泉阴司亦如是，是以玄武弟子多嗜好焚香问道。李道玄身上水沉香味道便是常年累月焚香染下来，清静宁神，点点往孟长青鼻子里钻，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李道玄时有些不知道说什好，把孟长青扶起来，“没有生气，只是说，不用，你不必做这些。”
孟长青听见他语气冰冷，时心中更凉，微微瑟缩着，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李道玄看他半晌，发现孟长青整个人都开始抖，手却是紧紧地抓着那木盆不放，不知过多久，他终于道：“好吧。”
孟长青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猛地抬头，李道玄伸手去脱靴子，孟长青眼睛终于亮起来，“道长！帮你脱！”
李道玄看他会儿，小孩脸六月天，时阴时晴，前刻还惨白，这会儿却是高兴地连眼睛都弯起来，又在笑。他莫名顿住，任由孟长青帮他脱靴子，辈子第次被人这伺候，李道玄分明有些不适应，可瞧孟长青这副样子，时也说不出反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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