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平淡语气,让容敛面容上痛苦更重几分。
妖皇撑住头颅,话到嘴边,却又如何都说不出口。
前日容敛突兀在陆洲城内引来雷劫,又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妖气入识海引发,可谓是九死生。最后道雷劫,他甚至连人形都没能维持住
白衣少年猛然抬头,眉梢沾满惊愕。
师尊清虚子唤他凌云,唤他阿云。师弟凌愁唤他师兄。
修真界人,从来只知道凌云剑尊,现在或许多个太衍宗宗辞。
“楚辞”这个名字,从始至终,宗辞只告诉过两个人。其中个人,早就将这个名字忘。
是,忘。
——言下之意,容敛苏醒并不算是要紧事。
天机门小童下子变得欲言又止起来。
最终,另个沙哑声音打断他们交谈。
“是要来。”
直到走近后,宗辞才发现容敛脸上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天吃食问题。等来到天机门后,千越兮打点句,小童们便日三餐变着花样做美味佳肴,喂得宗辞觉得自己比起先前胖不少。
还偏偏只有他自己这觉得。天机门其他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个营养不良,并且锲而不舍给他进行各种投喂。
“何事?”
将辟谷丹吞下后,宗辞平复下面部表情,回过头来。
很快,他就知道为何天声音里带着些许急促。
宗辞并非没有猜到容敛可能是记忆出问题。毕竟当时情形是如此巧妙,巧妙到容敛恢复记忆后便对他表现出毫不掩饰排斥,拂袖而去。再联想到之前容敛忘记自己出生来由,这个可能便占据上风。
他不是没有想过补救,不是没有想过去妖族找容敛说清楚。可惜对方从来都是避而不见,看着他眼神无比厌恶,宛如生梁刺,久而久之,宗辞也心灰意冷,便不再强求。
如今来看,自己猜测果然没错。
他是真忘。将七年相处,统统忘得干二净,就像是那七年里如同白纸般狐狸少年,仅仅不过个存于宗辞脑海中幻影。
宗辞嘴唇嗫嚅两下,语气平淡地可怕,“是。”
并非他最熟悉傲慢慵懒或漫不经心,反倒复杂无比。
红衣男人几度张口,终于说话,声音嘶哑到不可思议:“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这句话没头没尾,却又无端切合宗辞思绪。
正在他想说话时候,却听两个轻地快要低入地底字。
“阿辞。”
白衣少年看到那个站在长廊檐边下人。
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容貌太过盛极,浓郁到像是垂悬于枝头最后抹春色,带着颓靡热烈,沾染着怎也抹不去艳丽,周遭景色都被他席烈烈红衣衬得黯然失色,连花朵也自惭形秽。
“——容公子醒。”
宗辞视线远远地在容敛身上打个转,极为自然地收回,就仿佛方才不过是在看个无关紧要陌生人般漠然,“天来找,可是有什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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