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原先属于谁,或
地上很冷,连双鞋都没有。甚至等起身后宗辞才发现,就连自己身上衣服也依旧还是那件单薄里衣,只好歹把血迹给除,不至于身穿血衣睡下。
偏偏这座黑铁宫殿里萦绕着股挥之不去阴冷,不会就让宗辞胸口生层细细密密疙瘩。
起身后,他余光瞥见墙角放着处铜镜,便赤脚走过去。
映入眼帘,是那张属于宗辞前世脸。
凌云脸属于青年样貌,宗辞脸属于少年样貌。前者面容深邃,轮廓冷硬,薄唇轻抿,透着股生人勿近冰冷。后者却是面容昳丽,线条柔和,眼看上去便泛着慵懒似病容和冷倦。
几乎是闻到这个气味,方才宗辞心底那点渺小期待就落空。
厉愁在鬼域为他铸造那具身体,许是常年泡在血池里缘故,上次身上血腥味让宗辞记忆深刻,几欲作呕,很难就此忘却。
原本宗辞以为,上次魂魄转移不过是意外,没想到如今又迎来第二次,还是在那般紧要关头。
他闭闭眼,感受着身体里像是被抽空力道,慢慢从床榻上坐起。
他想找厉愁问清楚,对方将自己魂魄三番五次扯到鬼域来,到底是怎回事。
,想必切为时已晚。
就像宗辞语无伦次里说那样,他何德何能让对方为自己做这多。
先前他并不知晓,被蒙在鼓里。如今他已经知晓切,若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切,那才是笑话。
若是千越兮真将他送下天山,自己回去承受天道责罚,那宗辞便是以燃烧神魂为代价,也得回去拆他那座天机门。
若千越兮死,他宗辞又有什脸独活?
这两张脸,有着十分明显区别,甚至就连气质也有所不同。
看着铜镜里那张曾经属于自己脸,他伸手摸上去,眼神冷冽。
太像。
但无论再像,也绝对不是真正属于凌云脸。
没有人比宗辞更清楚,凌云身体早就被他亲手毁去。如今摆在面前这张脸再像,在他这个主人辨别下,依旧能够在眉眼处窥得两分陌生。
洞府里空无人。
宗辞保持着这个姿势,侧耳听很久,只隐隐约约听到从遥远地方传来重锤声,除此之外再无声响,更不见有人到来意思。
奇怪,厉愁去哪?
上次醒来后便见到厉愁,如今乍下没看到人,宗辞不免有些疑惑。
如今距离转移魂魄后已经过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身体,于是便麻溜地从床榻上爬起,摸摸索索下地。
就在片混沌伴着迷迷糊糊思绪里,宗辞察觉自己似乎能控制身体。
他睁开眼。
天山上冰冷雨雪早已远去,取而代之是处黑暗洞府。
洞府内很昏暗,睁大眼睛看才能看到远处桌面上幽幽燃着盏灯,看到灯上跳着金红色烛火。
这里没有天机门常用香料气息,反倒透着丝丝不大好闻铁锈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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