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明明没有死,却也不回来,反而还把师尊瞒在鼓里,骗得团团转。”
“要不是本座发现,恐怕你这辈子直到死,本座也不会知道你其实没死吧?”
谁又能想得到,当初剑震寰宇,满身傲骨,风姿卓绝凌云剑尊,会变成如今这幅身体残破不堪,在太衍宗外门屈居,默默无闻模样?
要不是
青衣道长收起玉瓶,微冷指尖划过那块,满意地打量下,就像是在打量件珍稀艺术品。
“师尊,——”
宗辞咬咬牙,鼓起勇气,正打算重复自己之前那个话题时,却不想猝不及防被根手指堵回去。
男人修长手指抵在少年唇边,冷得像千年难化寒冰,比之溶洞温度还要更低。
明明这只手指尖上方才才用灵力化开膏药,应当是温热滚烫才对,偏偏那温度半点都沾染不上青衣道长手也许因为这个人,比世间万物都要冷酷。
在灵泉旁,用滚烫灵泉水化开药力,悄悄给自己擦上。
后勤殿里兑换伤药都是最基础伤药。虽然入门时收波各个峰主长老见面礼,但那些见面礼都是些法宝法衣之类高端物件,丹药尽是些筑基丹聚气丹,反倒没有接地气疗伤药。不得以宗辞才出此下策。最普通外伤药,擦之后也要几日才能消下去,到底聊胜于无。
有日宗辞实在是练剑练得太累,那天还不小心在小腿上留下道长长血痕,浑身又累又痛,提不起任何力气。好不容易捱到傍晚,却在泉水旁给自己上药时,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后,宗辞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灵泉旁吹冷风,而是睡在洞府内软塌上,身上好端端盖着被子,旁还燃着蛊幽幽燃烧香炉。而身上伤口,包括那条触目惊心血痕,已然完全消弭不见,光洁如初,木桌上放着瓶模样药。
那时主峰上依旧只有两个人,个是他,个是清虚子。是谁帮他上药,不言而喻。
宗辞嘴唇不自觉失血色,轻轻嗫嚅。
男人眼眸深得像是永无止境深渊,期间快速掠过些暗色,快得让少年几乎以为是错觉。
“凌云”
清虚子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内里蕴含危险让宗辞忍不住脊背发麻,直让人发怵。
他字句地说完,瞧见少年满溢在脸上紧张和局促,忽而轻笑声,另只手亲昵地点上宗辞鼻尖。
而如今,清虚子动作不轻不重,耐心地将药体在少年苍白手腕上抹开,甚至称得上句温柔。
他乌发从肩膀处滑落,散在宗辞指尖,冷得少年蜷起手心。
不,并不是清虚子手冷,而是整个被冰雪覆盖溶洞冷。寒气在这里肆虐,仿佛根根尖刺般往少年四肢百骸里钻,冻得他直哆嗦。
很显然,清虚子方才拿出药是罐千金难得疗伤圣品。
仅仅是个抹药功夫,宗辞手腕上青红片就全部消下去,重新变回苍白完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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