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现在。
不过
他目不斜视地同红衣男人擦身,头也不回地朝广场走去。
天远远地就看到他,绷着张小脸朝他走来。
“不好意思,不小心差点就把借灯事情忘。”
宗辞快步走过来,走到后面甚至赤脚在广场冷泉上踩出飞溅水花。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他理亏,又怕天生气,宗辞便边跑边悄悄抬眸去看他。
倒不是宗辞想关注,只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耳熟,耳熟到他头都不想回地步。
“老秃驴就想着讹诈。”
“哪有什佛牌,要有这等好事,们陛下还能不知道?”
“就是就是,再说,们陛下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宗辞转过身。
孩模样就算,喜怒说句摆在脸上都算轻,行事更是恣意妄为,派乖张。
清虚子是修无情道,无情道最常见就是凌云剑尊那种不苟言笑,浑身冰寒模样。
而在同样无情道已臻化境清虚子身上,出现这样问题,宗辞敏锐地觉得有些不对。
在今天天机门门主讲道时候,宗辞还特意偷偷观察下太衍宗座位周围,也没能看到自己师弟凌愁。对于他凌愁那样修炼狂魔来说,这样盛会,不来简直有点说不过去。
宗辞边想边走,却也没有探究竟想法。总之都与他无关。
毕竟讲道前广场上那些人讨论他也隐隐约约有所耳闻。这盏琉璃灯不仅做工精巧无比,其上雕刻繁杂花纹栩栩如生,直接拿去当艺术品卖也许都能卖出个不错价格,更别说内里还燃烧着千金难买鲛人膏。
宗辞上辈子对香料也有研究,虽说他只喜欢用梅花香,但也听闻过鲛人膏鼎鼎大名。
万天以为是他动贼心,想要偷偷顺走琉璃灯,那宗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走得太急,下子停下时候宗辞没顺过气来,弯下身子开始咳嗽。
他重生后基本只要剧烈运动,身体就会出现剧烈排斥反应。
他本来以为自己听到这些会难过,会生气,毕竟那是他在浴佛门前跪七七四十九天才求来佛牌。后来更怕容敛因为讨厌他而不佩,这才混在堆东西里,巴巴着给人送过去,混在大堆东西里头,又用神识确认容敛确佩之后这才作罢。
可事实上,他现在心如止水。听完这席话后,别说是生气,竟然就连难过也没有。就像和个初次见面陌生人初次交谈,而不是个执念数千年人般。
是真放下。
宗辞恍惚地觉得,又觉得这样没什不好,甚至能说句好到不能再好。
“借过。”
也就是在此时,他余光忽然瞥到手里提着琉璃灯
哦豁。
讲道前天还说等讲道后要把这盏灯拿回来,宗辞下子给忘,现在都快走到广场边,还得回头给天送回去。
他正打算转身,却冷不丁听见身后高谈阔论。
“大师许是记岔,本座从未佩过贵门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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