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它们能让他明白,主脑并不是为“调整濒临崩溃人类世界”才出手。
技术人员瞥、普通市民短暂停留、老人在荒漠边缘焦渴地前进,他将他们眼中世界刻进脑海——这几个月来,阮闲抓住足以推算主脑位置情报,他接下来需要器械来辅助计算,以及从其他途径再次确定主脑动机。
哪怕再待下去,阮闲自认也捞不到多少资料。或许该“崩溃”下,离开这里。
只不过就剩个问题,阮闲严肃地思考——自己是要以“机械生物专家”身份工作,可他对机械生命解只有皮毛,或许他该再待阵儿……
肺里突然阵火烧火燎疼,阮闲从液体槽中爬起,咳出淡蓝色药液。
们还是会刻意追求那些没有筛干净、带有原先主人部分人格记忆。它能让人麻痹,让人逃离,让人短时间内变成另个人,以至于有人试图用它来“修正”自己或他人性格。
非法记忆丢弃更为常见。大到至亲好友离去、段感情崩溃,小到与陌生人生出丁点摩擦,都有人专门将它们从脑子里挑干净,省得它们影响美好天。
虽说不被法律认可,这显然已经成优于烟草和酒精消遣方式。
然而即使如此,社会仍然正常运转,并未出现衰败迹象。要说和他认知中有什不同——记忆与人格片段移植、以及躯壳与器官机械更换已经成普遍现象。法律在努力发展,却完全追不上相关商业市场膨胀速度。
除去少数伦理领域学者在质疑,最明显后果,其实只有项。
他被强制拉出“梦境”。
是露馅吗?还是……
“晚上好。”唐亦步正在他面前,那仿生人身上都是血,带着硝烟和泥味道。他只手正拉着阮闲光裸手臂,用力气极大。
阮闲张张嘴,但没能成功发出声音。
“……很抱歉,阮先生。”唐亦步轻声说道,表情很是复杂。他只手拿着枪,冰冷枪口顶住阮闲额头,随后他像是想到
人们开始变得异常自且尖锐。
既然不愉快记忆可以剔除,那在制造不愉快时,很少有人愿意收手。在这短短时间里,阮闲至少接触过几百份类似记忆——只要和对方稍有不和,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无论是冲对方胸口来两刀,还是趁机发泄天内不满。
身体伤害可以治愈,痛苦记忆也可以去除。只要不把人弄死,惩罚往往不会太重,代价小得惊人。至于意见不同,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将对方声音从自己脑内删除就好,省得烦心。深知对方也会这样做,也鲜有人去注意所谓礼节。
好在与此同时,越来越少工作需要人们共同完成。社会在以个奇异形态前进,法条被修改遍又遍,阮闲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这个方向。
所有概念都在模糊、混杂。人们就像煮烂稀粥,人格彼此嵌入,彼此间却又异常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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