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教授显然比唐亦步更清楚这件事细节。唐亦步有点气鼓鼓地闭嘴,将阮闲手攥得更紧些,阮闲忍住痛,声不吭。
“当时志愿者是癌症扩散、全身器官衰竭老年男性。他新躯体被调整为三十岁,相关致病基因也被修复。事情到这里都还正常——普兰公司按照流程进行记忆思维转移,‘获得新生’志愿者情绪良好。按照当时规矩,为确保替换下躯壳不被用在其他方面,躯壳会在志愿者及至少名担保人见证下冷冻粉碎处理。”
“但是在销毁时候,本该没有知觉躯壳醒来。他还没有恢复神智,只是晕乎乎地问句话。‘结束吗,大夫?’……当时那具‘躯壳’是这问。”
阮教授语序很慢,声音仍然听不出什情绪。
“然后呢?”虽然阮闲对事情发展已经有大概猜测。
抢过话题,“它开始由康子彦负责统筹,后来康子彦因为妻子去世z.sha,项目开始向其他方向发展。”
“人衰老会引起身体全面衰竭,只靠替换健康器官无法撑太久。普兰公司干脆提供全身更换服务——利用基因技术制造具年轻健康身体,附送致病基因剔除,然后将脑移植进去。”
曾经被病痛折磨得山穷水尽时,阮闲自己也曾考虑过类似方案。不过他情况实在特殊——他病明确影响到脑部,使得他脑部格外脆弱,撑不过这种程度迁移。
像是看出阮闲想法,唐亦步继续:“不过也有不少人脑部状况特殊,或者病灶就在脑部。后来他们……将项目推进为‘人格与记忆’脑对脑转移。”
“普兰公司仿生人直在应用人格数据,他们这方面技术相当成熟。”阮教授不咸不淡地补充。
“转移”不过是最容易被接受宣传词。复制走思维后再专门消除无异于脱裤子放屁,横竖淘汰躯体都要处理掉。普兰公司不会把资金浪费在这种地方。
“当时项目正要投放市场,肯定不能出这种舆论危机。这件事被解释为遗留数据影响,志愿者对麻醉剂不敏感,旧躯体还保留着点数据碎片。志愿者‘本人’和家属乐意接受这种解释,舆论也没有激起太大水花。”
阮教授语调里无奈越发沉重。
“后期也出类似于‘替换身体后人格出现轻微变化’质疑,但普兰公司都将它们解释为健康
阮闲不需要进步解释,他清楚那意味着什——正如仲清情况,人们复制个完全健康躯体,然后将记忆和思维“转移”进去。
只不过转移真是转移吗?
在神经数据方面,这类转移更接近复制与删除两个动作结果。也就是说……
“这个永生项目在大叛乱前有没有出过什事故?”阮闲换个角度。
“有。它在早期只开放给少数志愿者,不过所有志愿者和他们家庭对它评价都极高……大叛乱前半年吧,这个项目即将投放市场前,出起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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