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激战
两方人马几乎同时发现
他。
唐亦步扭过脸，金色眼睛有点充血。入侵机械那边像是收到自毁指令，它们原地颤抖起来，肢体扭曲，随后发疯般攻击自己同类。剩下人类不多，刚有人想指挥手下离线机械接近，身上各处通知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
阮闲能够听见里面内容。
【A型初始机销毁中，请勿干扰……A型初始机销毁中，请勿干扰。】
唐亦步用尽最后力气，将半破碎玻璃扯开，没管手上新添伤口。那团白色东西顺浸泡液流出，流过他小腿，随即像找到树干藤蔓，飞快地缠绕上去，消失不见。
他脑海。
那不是他熟悉研究所地下。
比起安静到残酷大厅，这里人们仍然在与武装机械激战。那些机械蚂蚁般朝大厅中央源源不断地冲去，又被闪烁防护网瞬间炸毁。
斗争中心是
个巨大柱状水槽。柱状水槽玻璃上满是鲜血和弹痕，周围人类与机械残骸叠在起，堆积如山。个没有固定外型白色物体正在浸泡液中悠然旋转，活像只大型水母，没有被周遭激战影响半分。
唐亦步观察半晌环境，又凝视许久那团古怪乳白色物体。他保持着俯卧姿势，吃力地冲它伸出只手，手掌边缘发出黯淡蓝光，像是在读取什
。
随后，唐亦步骤然倒下，艰难地爬进边高耸尸堆，看样子虚弱到极点。
人们还在冲通讯器咆哮什，但通讯器不再传回回应。入侵机械继续源源不断地冲进房间——这段记忆静止于这个画面，那些人命运不难猜测。A型初始机尽管能将唐亦步身体增强，却没有S型初始机这样完善恢复能力。记忆中止于此，身为记忆主人唐亦步准是晕死过去。
记忆没有静止多久。
破碎玻璃缸渐渐消失，装甲越野轮廓越发清晰。随着尸山和浓烟逝去，周遭环境变得越发正常——
“哎呀。”康子彦和小照正停在车子不远处，小照只手捏着“幼年苏照”咽
随后，那张满是血渍和尘土脸上慢慢绽开个笑容。
激光正在烧灼银灰色金属墙壁，炸弹炸开声声惨叫。分属两边武装机械彼此撕扯，尖叫警报声要刺破耳膜。在片混乱硝烟中，那个属于过去唐亦步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像是想要指挥支看不见乐队，又实在抬不起臂膀，只得无力地支起前臂，抽动手指。阮闲认得那个动作——唐亦步在试图黑进这里防卫系统。
子弹与光束在那仿生人鬓边擦过，他鞋早就跑丢，锐利机械碎片刺伤他脚。枪伤血混着脚底新伤口血，在烧黑地面留下个个不算扎眼深红脚印。
他视同仁地踩过人类烧焦残肢，踏过机械还在冒烟碎片。只能抵挡机械防卫网变红两秒，终究没有拦住这具血肉之躯。唐亦步朝那半破损玻璃槽伸出手去，像是想要给它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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