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枪被踢远，对方
行动能力被掠夺，并且
倒不如说，他从未如此清醒过。他肩膀和前胸被子弹击打得血肉模糊，左肩是重灾区，疼痛烧得他头皮发紧。脖子上被炸开
道狰狞伤口，堪堪避开重要血管，涌出血像是永远不会停止。
可他仍然很是清醒。
他不明白他阮先生为什
突然吻上来，正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因为肉体冲动停下杀死对方计划。归根结底，他甚至不明白为什自己还有冲动这回事。
不过根据资料来看，缺乏同类生物会对异种产生求偶行为。然而作为世上独份机械生命，唐亦步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为什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没有繁殖必要，也不需要在这种要命时刻处理生理问题。那结论只剩下个——根据他所掌握信息，他对他谋杀目标有着超出般程度好感。
，星空在他面前闪烁。那丝心酸也消失
，在激素作用下，他心里只剩下轻飘飘愉悦感，像是喝醉酒。
“观察敌人细微动作。”阮闲重复着记忆里语句。“阅读他们反应，不要去想，不要在脑内详细制订计划——观察，然后动起来。”
“……这可是你教
，亦步。现在看来，你自己也……”
阮闲没能说完这句话，他再次被吻住。唐亦步没有再吭声，能撕扯铁皮手轻松扯开拘束衣无比结实缝线。
阮闲将视线从星空移回唐亦步眼睛，他配合着对方动作，趁唐亦步鼻尖蹭过脸颊，他捉住他，吻上那双眼睛。
简直毫无道理，唐亦步心想。没有充分解析和预判，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什，这个结论就迎头砸中他。
他甚至说不清他喜欢对方什，或许再给他个小时，他能就此写篇分析报告。可如今他注意力很难从对方身上移开——只要个念头，唐亦步便能把血液中飙得乱七八糟激素调整至正常水平，可他意外不想要那样做。
自己食欲又回来，不过这次形式有点古怪。
就像在荒漠里又饥又渴地捱个月，如今面前陡然出现桌最高规格盛宴。理论上他有拒绝能力，可无论怎看，这都是种天大浪费。
唐亦步深沉地思索不到半秒，决定任由体内激素再飙会儿。这是个完美观察机会，很可能成为课题珍贵材料，而且他很确定，自己会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这就对。”阮闲喘息越发混乱，他没有收回全开感知。
包括死亡，接下来切都是未知而无法推断。阮闲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尽力气去回应对方。过强感知几乎把他思维灼烧成白色灰烬，他无法再听到那条鱼垂死挣扎，灌木摩擦，或是皮肤相触响声。
他世界再次只剩下个人。
死亡将至，他为自己搭厚重防御彻底碎裂。整个世界在他视野里翻转颤动，大脑渐渐无法思考，这次阮闲没有压抑自己声音。
唐亦步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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