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白雁无疑是个惜命
人。或许是为
防止被余乐和湮灭点两头夹击，他执意选择离湮灭点更远西侧,但也因此失去稳定培植明灭草唯
机会。看走石号态度，余乐压根没打算养殖这东西——他任它们生长，最多派人前去收割波草茎。
手下鼠尸飞快地枯干，其上明灭草结出荧绿果实。阮闲将手挪开，将身体转向唐亦步。
就像用解剖刀剖开世界角，被种种仪器和答案包围，那股将人生牢牢掌控在手里感觉又回来，他终于能够再次顺畅地呼吸。
“樊白雁将蒋琳他们送去医院废墟，十有八九是想要给质量好草田加点肥料——如果没有正好撞上
们，想极乐号人会稍晚到达，将船和果实起回收。”
“更想谈谈约会事情。”唐亦步语气远远没有话内容暧昧，“湮灭点约会。”
“果然是这样。”阮闲看着手持辐射仪上读数,彻底确定自己判断。
快速培植出十余株明灭草在桌上挨个闪烁,像极某种诡异霓虹灯。唐亦步正挨着长势最好那棵，玩起“手指缩得够不够快”反应速度游戏。听到阮闲开口,他终于停止折磨那棵明灭草,把注意力集中回阮闲身上。
“距离。”阮闲用手拨拉下被排成十字两列新鲜鼠尸。“如果是土壤、温度、湿度之类因素,以极乐号资源，不至于模拟不出。浓度差别在于‘与湮灭点之间距离’。”
“辐射。”唐亦步目光从阮闲脸上溜圈。
自己这位搭档情绪波动比他预想大。
“科学不是魔法，湮灭点不会凭空出现。”
阮闲勾起嘴角，手套上还沾着试药鼠血迹。这是他极不愿意表露人前面，可那仿生人只是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恐惧或者戒备，只有好奇。
这感觉实在太好，他懒得再去挂上层闷人面具。
“断掉萤火虫来源足够制造混乱。还有两天回走石号，在那之前，们可以做个只针对于湮灭点干涉仪——只要稍稍改变它
随着时间推移,那份人类特质非但没有消减,反倒越发突出。剥开那层冰冷外壳后,阮先生很容易愤怒,也很容易笑，就像现在——对方正摩挲着长着草试药鼠尸体，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东西。
“没错，辐射。”阮闲心情很好,好到没发现唐亦步小动作。“在它叶子中找到类似于叶绿体变体细胞器,它们在吸收某些特定波段辐射,就像普通植物吸收光。哪怕在这个房间内,离湮灭点远近都会导致特定成分浓度出现差异。”
就像声音或者另个人体温。越过无数障碍后，它们都会随着距离变得淡薄。这些古怪植物拥有个吞噬万物黑色太阳，它就在他们前方等待。
极乐号离湮灭点实在太远,这里生长明灭草就像光照不足果树,注定结不出健康果实。
而极乐号和湮灭点之间致命空间,绝大部分属于走石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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