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生大骇,腿软,噗通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李兆见这人河蚌样嘴紧都气乐,自袖间取出把两指长魑兽纹金鞘袖珍匕首,嗤道:“看昂渊这主意甚好,他那舌
“他带镯子,”叶勉拉着李兆,朝那人手腕上努努嘴。
李兆顿顿,朝那人手腕上看去,又皱着眉和魏昂渊几人对视眼,原来是他们这届启字生同窗。
国子学学生在上学时必须佩戴学里统发配手镯,叶勉觉得这个有点类似于前世学校校徽,只不过这里每个“年级”手镯都不样,“启字生”手镯是红色鸡血藤木,“修字生”是黑檀木,“知字生”是青色药桐木,“坤字生”则是棕色金刚藤所制。
这人手腕上佩戴就是红色鸡血藤手镯。
李兆走过去不客气地抓起那人手腕仔细看看,然后脸嫌弃撂下,冲叶勉几个不屑道:“启谦院,说怎都没见过。”
片梅林很少有人巡视方便他们逃学,他才不会踏进来步,只是每次经过这儿,心里还是毛很。
刚刚他跳下来还没站稳,就见几张黄色冥钱儿被股邪风卷着直冲他而来,慢悠悠地落在他靴面上又滚落在地,映着地上惨白雪,好不渗人!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雪地上更是洒落着大片还带着残灰未烧尽黄钱儿,棵枯树下堆着黄澄澄纸金元。
又股阴风吹过,叶勉站在那只觉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正奓着胆子看得仔细时候,就见那棵枯树后突然冒出个人来,只露半边身子,手扶着树,只眼睛阴测测地盯着他看,叶勉没经住,就这吓得嗓子嚎出来。
待魏昂渊等人都跳下来,叶勉才缓过劲儿来,抬手指着那人厉声斥道:“你是什人?鬼鬼祟祟躲在哪里做什?”
那人又缩回树后。
他们手镯上包大概半指长银片,上面刻有字,代表你在学里教院,叶勉几人在启瑞院,手镯银片上刻就是“瑞”字。
李兆刚才所言启谦院是寒门庶民教院,向来和启瑞院这种官宦子弟没什交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拨人倒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大文朝阶级意识分明,就连最“开明”如国子学也是很维护这观念,不然也不会把两拨人完全隔开施教。
那学生瘦瘦弱弱,被李兆甩下也没敢吱声,只是腰弯更低些。
魏昂渊不耐烦道:“你是哑巴吗?再不说话就让人把你那舌头割拿去喂狗。”
李兆是个混不吝,几步跨过去把人从树后揪出来,又把推在地上。
那人是副受惊模样,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
“看什?”李兆脚踹上去,怒道:“快说!你是什人?竟敢在国子学装神弄鬼!”
那人被踹趔趄,向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子,却还是没有说话,只咬紧嘴唇弓下腰去作揖。
李兆眉毛立,脚都抬起来半,却被叶勉给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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