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蜇人烈酒,酸苦醋,混着霜雪
庭霜说:“你那里看不到,你那里还没天黑。”
“是看不到。”柏昌意看着明亮天边,依旧耀眼阳光遮过其他星子,“但知道它们在天上。”
庭霜心里忽然变得宁静。天中大多数时候他也看不到柏昌意,但他知道柏昌意就在那儿。他坐到窗台上,跟柏昌意说起祝文嘉事。他边回忆边说,从他们小时候琐事直说到个小时前他们起踢足球,全程都是轻声低语,安静得像树叶在微风中摇曳。
“你知道,今天看见弟穿着以前衣服,就像看着以前自己。不知道该怎说那种感觉……”庭霜转过头,看会儿窗外夜空,才将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
柏昌意看着庭霜,眼里有浅浅笑意。他明白庭霜在说什。
他把手机放到边,怀着腔甜蜜想念在床上翻滚好几下,翻完才拿起手机,轻描淡写地对柏昌意说:“老公,要睡觉。”
柏昌意第次听到这个称呼,唇角勾起来:“你说什?”
“说,咳。”庭霜忍着笑,像新闻发言人似字句朗声宣布,“你老公,要睡觉。”
重音放在前半句。
“嗯。”柏昌意纵容地笑下,唇挨着收音筒,低声说,“晚安。”
深夜,庭霜躺在床上,跟手机那头柏昌意讲话。
“你有没有发现你丢块手帕?”庭霜手里拿着忘还那块手帕。
柏昌意说:“没有。”
庭霜把手帕举到摄像头前面:“这个直在这儿。”
柏昌意笑说:“嗯知道。”
“会想起们有矛盾时候,或者搞砸什事——知道经常这样——时候。”庭霜顿下,“你从来没怪过,也从来没发过火。今天祝文嘉来找时候,突然明白……站在你那个位置是什感觉。”
原来那种不动声色不只是修养,而是真认为,没什。
好像没有大事,包括生老病死。
那感觉很复杂,庭霜时说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柏昌意影响,也可能是跋山涉水之后,他再回头去看,视角已经变得不样。他知道缺乏安全感小孩长什样。他知道后悔究竟是怎回事。他知道很多事都不容易,也没有正确或错误可言。还可能,只是单纯地因为他已经拥有足够多爱,多到他不想再去计较任何东西。
“晚安。”庭霜正要挂断视频,想到什,又问柏昌意,“你那边天黑吗?”
柏昌意走到窗边:“正在落日。”
庭霜也赤脚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里凌晨,天上有很多星星。”
他想起和柏昌意在院子里、在山间、在漆黑海面上看过繁星。
柏昌意说:“这里也有很多星星。”
“哦?”庭霜说,“你刚还说没发现丢。”
柏昌意说:“在你那里怎能算丢?”
好像是不算。
庭霜看看手上戒指。
嗯,当然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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