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从庭霜接到那个租房电话,到之后两天找过别扭、闹过脾气,到出差前夜他们沟通失败,再到他出差回来人去楼空……所有事情都串成条线。
回过头看,这条线实在太明显。
柏昌意自认很少犯错,却没想到还有犯这种错误时候。
这个问题,他竟然让庭霜来问?
“……你能不能快点回答啊。”庭霜把脑袋埋在柏昌意肩上,声音发闷。
柏昌意吻吻庭霜唇:“知道就不怕。”
是,知道就不怕。
但是万知道以后还要继续往下问,怎办?
庭霜看会儿柏昌意眼睛,又低下头,过会儿,又去看柏昌意眼睛,就这来回反复好几次,他才鼓足勇气,轻声问:“你……不想跟住起吗?”
那样小心翼翼得像颗尘埃。
他跟柏昌意在起之前,不会这样层层地把问题问下去,不会这样层层地把自己剥开。
他突然看见个以前没见过自己。
但是他有点不敢继续往下剥,因为不知道会剥出什来。
“……十分钟到。”良久,他动下,“要开门营业,要不店里就亏死。”
柏昌意把钱包放到吧台上:“不要逃避。”
假设,柏昌意答案就是不想跟他住在起……
还是会怕。
庭霜发现,他还是会怕。
因为他不知道柏昌意为什不想跟他住在起。
如果这个问题他也知道。
怕?
庭霜不说话。
他下意识地就想否认。
有什好怕?
但同时,他心底里又翻涌起点什。
“想。”柏昌意说完,还觉得这个字不够有力,“想,很想。”
“啊?”庭霜
却发出轰然声巨响。
柏昌意颗老心几乎在顷刻间成粉末。
他手在空中僵半天,才轻轻落到庭霜头发上。
原来是这个。
原来庭霜怕是这个。
庭霜不动,可也不说话。
柏昌意直耐心等着。
终于,庭霜低低地说:“……是在怕。”
“感觉得到。”柏昌意说。
“因为不知道……所以怕……”庭霜说,“就像刚才样……”
假设,柏昌意因为不够喜欢他,所以不想跟他住在起。
那他也还是会怕,因为他不知道柏昌意为什不够喜欢他。
再往下问层,因为他性格太差?
这个问题可以无限地问下去,只要他还有对未知恐惧。
只要他不想知道这些问题答案。
就在早上,他想问柏昌意,是不是来求他搬回去。但是他不敢问。因为他不知道柏昌意答案,就像他不知道刚才那女孩到底怎,所以害怕。
如果那女孩不是癫痫,而确认是食物中毒,那他还会怕吗?
应该不会。
因为如果确认是食物中毒,那他应该就已经在焦头烂额想法设法地解决问题,根本没有恐惧时间。
那,如果他已经知道柏昌意答案,他还会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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