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个鸡儿。”白楚年回头看眼,没什异样,于是靠到后边人高礁石旁,“打起精神来,不管发生什事儿,记住镇定、冷静,听到吗?”
“听到!”学员们高声答应。
“听到,长官。”
个低沉磁性嗓音紧贴他耳畔轻声回答。
人鱼幽蓝鱼尾缠绕在礁石上,倒挂下来,蜥蜴般攀在白楚年身边。
几位教官都在场,各自训诫嘱咐自己班学员,转过头看见白楚年回来,用不可言说复杂表情看着他。
“看干嘛。”白楚年还挺纳闷,“出差回来。”
学员们见白教官回来,大气都不敢出口,大眼瞪小眼地站得笔直。
白楚年看眼表,嗓子发干,说话烟嗓有点重:“干什,希望死外边?”
他从口袋里拣出蛤蟆镜戴上,插着兜在列队中巡视,给萤整整帽子,给陆言扒拉下领口。
,你这个逼,你不是什好鸟。”
韩行谦笑声,关上车窗汇入车流中。
白楚年在港口周边溜达圈,夜里刮起微风,在皮肤上冷起小疙瘩,他裹紧外套,蹲在码头,摸出刚买廉价烟和打火机,手凉得有些僵硬,按几次才点燃火焰,停泊渡轮上挂灯倒映在海面上。
其实他也积攒几百万存款,别墅和跑车放在看不见地方积灰,但他就是喜欢住在梯两户挨挨挤挤公寓小区,早上听着对门遛鸟大爷吹着口哨下楼,挤进人挨人下饺子似菜市场挑选今天想吃东西,这些被人们抱怨够琐碎日子,恰好就是他生长在繁殖箱里看不见又向往生活。
烟灰落在水里,白楚年跟着低下头,水里映着自己影子,映出耳朵上戴雪白鱼骨,黑色矿石在黑暗中隐现暗蓝颜色,有频率地律动,像在呼吸,也像心跳。
白楚年当场僵硬。
韩行谦坐在装甲车前盖上剥瓜子:“他昨晚就来,每个寝室串遍,鸡飞狗跳。”
“个个,贼眉鼠眼眼睛发光,什事儿啊这乐呵?”
“今年考核要是再打个稀碎,自己先想想下场,听见吗?”
小丑鱼站得笔杆条直,对着白楚年个劲儿扬下巴。
白楚年插兜走到他身边:“不是,你什毛病?”
“教官,后边,后边。”小丑鱼小声说,皱着眉朝他挤眼睛。
他伸手在水面画个笑脸,从身上蹭蹭水站起来。
已经很好,要知足。
凌晨时分,蚜虫岛已经有人在不同场地加训,日光明艳时,学员们在岸边集合列队,每个人都打点行李整装待发。
今天是年底考核日子,考核实况会在总部同步转播,各个科室前辈们都能看到每个学员表现。
白楚年乘渡轮回来,掐着时间刚好赶上出发,他换上教官服下船,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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