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句话,李稚却瞬间明白他想问是什,他摇下头。
赵慎叹道:“玉树歌残迹已陈,不爱江山爱美人,他便真有这般好,让你连瞬犹豫都没有?”他深深地注视着李稚,仿佛要从他双眼中望穿那点真意,“这可是令多少人都魂牵梦萦皇位啊,真就这轻而易举地放弃吗?”
李稚道:“愿辅佐兄长生世。”
赵慎听到这句却是笑起来,他已经知道李稚答案,只能说痴情种错生在帝王家,能为之奈何呢?
他又看眼案上盛放玉玺黑金匣盒,“这还是当初谢珩献上来,王珣夺回此玉后便殒身战场,此后数年,这块玉便直留在谢家人手中,唾手可得国器,他们竟丝毫不为所动,正如这三百年间,建章谢氏守护南梁,口含天宪手握重权,却不曾有过任何僭越之心。他与你倒是般配,视皇位为无物。”
笑道:“陛下已经答应,将你外放出镇南方,正好南梁旧臣对新朝直颇有微词,东南各州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人动作不断,你是陛下最信得过人,陛下决意命你亲自坐镇旧京畿,重整东南秩序,让天下彻底归心。”
叮当风铃声从远处传来,蔡旻声音变得跟风样轻,“去找他吧,永远都不要跟他分开,把他留在你身边,能与相爱之人厮守生是世间最幸福事,永远不要让任何人拆散你们。与宝儿会替你照顾好陛下,等将来你再次回到雍京,天下早已归心,没人再会提起南梁旧事,你是受封于晋唯皇亲,你要辅佐新帝生世。”
李稚道:“只要活着日,辅佐她生,她若有错为她担,她若无过无人可废。”
蔡旻似乎笑下,轻声道:“去见陛下吧,他在等着你。”
明德殿中。
李稚道:“王珣战死西北那日,他已经证明,这世间更有比权力重要东西。”
赵慎道:“也没有什玄之又玄东西,不过向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赵慎盯着李稚,轻笑着摇下头,像是没有办法,“你愿意辅佐生世,却不愿意,试问哪有谁家弟弟不娶妻不生子,要赖着跟哥哥嫂子过辈子?”
李稚闻声怔。
赵慎道:“东南那群蠢蠢欲动旧贵族确实是个问题,再加上个拱火不嫌事大霍玄,令人生厌,与季少龄讨论半个多月也没想出个合适人选,你既然去,他们必不敢再生事,也能彻底放心,此处有季少龄与众忠诚良
赵慎正望着案上那方传国玉玺出神,丝丝缕缕阳光从窗棂中斜射进来,他脑海中想着些过去事,右手中握着匣盖,收收放放数次,最终仍是啪声盖上去,严丝合缝。
李稚走进大殿,他回头望过去。
两兄弟在长案前坐下,赵慎问道:“这两日身体好些吗?”
李稚道:“没有大碍。”
赵慎看眼李稚还微微发红眼眶就知道他已经跟蔡旻聊过,问道:“真不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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