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缪预备护送蔡旻入京时,蔡旻却没有立即答应。她带着他回到南方,在蔡氏故里蘋洲乡下,孙缪跟着蔡旻见到个小女孩,彼时她正跟姑母外出采蘋草,小小个人,安静地坐在池塘边,手中捧着大束蘋叶,肩上立着只小蜻蜓。
她回过头来,惊喜地喊蔡旻,“母亲!”
孙缪当时就愣住,母亲?
七八岁小女孩,穿着件水粉色袄子跑过来,亮晶晶八宝璎珞项圈叮当作响,两只蜻蜓高低追着她,仿佛是个具体梦样,尤其是那双文静清澈眼睛,孙缪几乎立刻想起另个人,“她……”
蔡旻低身抱住飞扑过来小女孩,替她整理衣襟,抚着她脸轻声道:“她是与殿下……与陛下孩子。”
男人不敢置信,“笨?这聪明人怎会笨呢?定还是你教不好。”
看着男人那副洋洋得意夸张样子,小女孩没忍住再次笑起来。
蔡旻揭开船帘走出来,正好望见这幕,小女孩回过头来,喊道:“母亲!你过来听!”
蔡旻道:“记得,孙将军确是雍州军营中最擅吹笛将军。”
小女孩脸震惊,回头看向孙缪,孙缪终于笑出来,收笛子,恭敬道:“夫人,快到平襄,今夜到渡口转陆路,只需七八日就能到雍京。”
约有阵阵笛声传来。
个七八岁大红袄小女孩坐在船头,纤细脖颈上挂着串八宝璎珞项圈,她正在教面前男人吹笛子,男人稀里糊涂地吹半天,没几个音是准,时不时就被小女孩打断。
“唉不学不学!”男人忽然不耐烦起来,“好烦啊!”
小女孩看着他那副,bao躁样子,终于笑起来。
“你为什总是打断?”
孙缪几乎要当场把两只眼珠子摘下来盯着那个小孩看,他这辈子南征北战什大场面没见过,此刻却看着个小女孩完全转不开眼,老天!他人都快看傻!
蔡旻道:“这路上辛苦你。”
孙缪立刻摇头,“臣不敢当,职责所在,何况确不辛苦。”反而乐在其中。
蔡旻揽住朝她走过来小女孩,对孙缪道:“她性子内敛文静,般不同生人说话,倒是很喜欢你呢。”
孙缪道:“实不相瞒夫人,见着她,只觉得心都要融化,只想听她再同多说说话。”他看向那个小女孩,介威风凛凛武夫,眼中温柔几乎都快满溢出来。
雍京事情尘埃落定后,远在西北待命孙缪收到赵慎消息,让他接蔡旻入京,他随即启程来到鄞州,找到蔡旻,告知她新朝初立、赵慎登基消息。蔡旻当时久久没说话,落滴泪,这滴泪是出于无以言表欣喜。
“因为你吹错。”
男人立即大声道:“吹得已经很好啦!比雍州绝大部分将军吹得都要好!”
“不相信。”
男人狡辩道:“那也是你教不好。”
小女孩实诚地说,“你太笨,已经教你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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