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将同心佩拆解开,将内里那枚递给李稚,雪穗轻轻晃动,在纱笼前映出片温柔影子,“无论身在何处,还如朝夕相见,心意相通。”
李稚伸手接过,小巧玲珑羊脂玉佩天然有股暖意,入手丝毫不冰凉,他惊奇地看向谢珩。
“这是定情信物?”
“是。”谢珩道:“本是早该赠与你,中间无端耽误许多时日,但好在也不迟。”
李稚双眼亮得惊人,“子
李稚直接去书房找谢珩,谢珩正在窗前望着廊下月影,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
案上整齐地摞着几大叠奏疏,都已批注,只待李稚简单过目即可。新朝内政繁杂,每日都有数不清文书送到李稚手中,有些李稚来不及处理,谢珩会帮他批批,让他回来能够早点休息。
“你全都看过?”
“今日没什事,见到文牍堆积成山,帮你处理下。”
李稚拿起本翻阅起来,自从亲自主政后,他才明白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琐碎工夫最为磨人,他回头含情脉脉地望着谢珩。
即迎上来。谢珩站在空旷处,往风来方向望去,目光寂静而深远。裴鹤并不多问,只默然地陪他同站着。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又随波逐流地往各处吹去,仿佛神灵手为世人描绘着聚散离合命运。
“裴鹤,累。”
裴鹤立刻抬眼望向他,“大公子!”
谢珩却什都没有再说,他确实累极。
赵慎并未明确下旨,也丝毫不曾催促,他给两人足够道别时间。
李稚道:“今日皇兄召你入宫,听说聊个下午,你们聊些什?”
“些家常话罢。”谢珩自袖中取出只极为精巧乌木匣,李稚注意力立即转移过去,探头去看。
“这是什?”
谢珩望他眼,揭开匣盖,雪白木绒包裹着两枚交扣羊脂玉佩,看那道历经岁月温润光泽便知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是产自晋中西陵子冶羊脂玉,为谢氏家传之物,当年祖父与祖母在宁州初见,桃花渡水,赠玉为聘,两年后二人结为婚姻,承璟四年,祖母身故,还葬于谯洲,祖父命玉工将这枚羊脂玉精心打造成双同心佩,寓意着千岁万年,永结同心。”
李稚作为身负厚望王朝继承人,本就不该耽于与前朝旧臣儿女情长,若是谢照谥号事尚未爆发,赵慎或许还能睁只眼闭只眼,但如今这局面不由得他不重新打算。
谢珩能理解赵慎忧虑,无论是刚刚站稳脚跟新朝,亦或是王朝唯继承人,都是赵慎生命中最重要东西,不容任何闪失,君王有仁慈之心,但也有决断天下之意,他是怕自己没有更多时间。
傍晚李稚回到国公府,到家就听说赵慎召谢珩入宫事,颇为意外,旁边夏伯阳道:“陛下近日总爱召臣子进宫,下下棋谈谈心,聊解些病中寂寞罢。”
李稚心中然,“你回去吧,明日同去孙荃府上。”
“是。”夏伯阳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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