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自己掌心蜿蜒血迹出神地看会儿
山涧中,受伤氐人三三两两聚在起,眼神空洞无神,他们正用溪水缓缓清洗化脓伤口,不时因为剧痛而忍不住喘息两声,但没人说话。在战场上待久,人变得愈发麻木,有如野兽样,只懂听令冲刺,其他反应都比正常人迟缓许多。
相较于城府极深、绝不轻举妄动安铎,镇守汉阳和克烈则是个自负人。赵慎跟他交第次手时,即在心中做个论断:对方是名老将,且年轻时必然有过傲然战绩。
这是个极为准确判断,用和克烈自己话来说:他在五十岁年纪披甲上阵,不是为瑟瑟发抖躲在城中。激进、骄傲、对重回巅峰渴望,是他最鲜明特点,同时也在他军队上呈现出来。
在赵慎兵马刚抵达汉阳时,氐人即全军出击,为是趁着他还未站稳脚跟就将其举摧毁。和克烈抓住时机也刚刚好,南国军队长途跋涉尚未修整,本就没做好开战准备,天时地利人和都应在他身上。
然而这个决策最终被证明是场灾难。
汉阳,氐人习惯称之为科察城。
赵慎仔细读完李稚信,忽然笑下。
孙澔问:“玉泉那边情况如何?”
“拿下。”
“真?这快!”
赵慎不是普通将领,半生戎马淬炼出异于常人敏锐,他能嗅到风中血腥味。
这世上有类人,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打破常律,由他们之手创造出辉煌,令执掌罗盘神明也为之侧目。汉阳城外望无际平原上,赵慎将战线堆得如铜墙铁壁,氐人如巨浪样冲过来,又被尽数打回去,只个下午,氐人伤亡惨重。
首战就损失大半兵力,氐人溃败可以预料,和克烈虽有心反击,但名将交手如剑客过招,输赢其实在第招就已经定下。果然氐人兵败如山倒,短短几日就彻底丧失还手之力,赵慎获得压倒性优势,路轻骑逐击,残余氐人将士不得不退守至山涧中,才能有丝喘息之机。
失败阴云笼罩着这群原本意气风发氐人将士,随之而来还有难以忍受疲惫、疼痛与饥饿,这切都在消磨着他们为数不多斗志。
少年今年十二岁,是氐人卫队中最勇猛战士,他曾用手中弯刀砍下过无数南国士兵头颅,此刻他正用绞干衣角擦拭弯刀锋口,饥饿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不小心刀锋划开自己手掌,他懊恼地甩下手。
“他们已启程前往都思城,们慢。”
“打仗不懂,不过围这多日,感觉是太久,你预备何时动手?”孙澔重申遍,“得跟着你。”
“打下来不难,不过还要确认件事。”
孙澔不解,赵慎像是有自己打算,两人起望向那座早已破败不堪城池。
与另外两处战场相比,汉阳战场显得荒凉而冷清,没有势均力敌交锋,没有避实就虚拉扯,甚至连人也没有,呈现出种奇怪停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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