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客行》讲述是剑客除,bao安良故事,与当世另首慷慨激荡《破阵曲》并列为乐经双绝,这种复杂且感情充沛曲子最能考验乐师技艺。
蔡旻指法精湛,但弹得却很平淡,陶灌刚听个开头,不自觉皱起眉头,随着乐曲节奏逐渐加快,蔡旻脸上表情不变,十指在弦上迅速翻飞,个短拍后,乐声忽然如沧海汪洋般澎湃,上座陶灌眼前涌现出雨点般刀光剑影,他眼神骤然变化,难以想象这样荡气回肠弦声竟是出自个女子手中。
正在最酣畅淋漓时,蔡旻忽然按停丝弦,切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何意?”
“大人,弦断。”
眼见蔡旻跟着太守府人离开,孙澔内心也慌得没主意,他回到屋中看着躺在床上赵慎,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他将那支白玉短笛放回赵慎枕边,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对策时,短笛顺着滚落,轻轻靠在赵慎手背上,束月光穿过淡绿色窗棂,照在男人半张脸上,像发光湖水样慢慢流动着。
孙澔焦急中抬头看眼,忽然视线停住。
另头,蔡旻跟随侍卫来到静江太守府,夜晚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众人没有撑伞,衣服头发全被打湿,她刚进去,群七八岁侍女便从花厅鱼贯而出,为首人手中端着盒崭新流锦衣裳,其后则是各类珠翠、绢花、水粉。
小女孩们抬头看向蔡旻,蔡旻转过身跟着她们往里走,她对着铜镜坐很久,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庭院中琉璃灯已经点起来,幽幽光华盛放在雨夜中,她头发还是潮湿,故而没有上妆,手中抱着把古制琵琶。
蔡旻松开压着食指,本就崩裂丝弦发出声尖锐蜂鸣,忽然断开弹向两边,她抬头望向对方,表情平静从容,“换把新琵琶吧。”
上座陶灌斜坐着盯她很久,“继续弹下去,若是差个音,就让人砍下你头,但如果你丝毫不差地弹完,会让你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生活。
大厅中,太守陶灌正个人斜坐在座位上,披头散发地喝着闷酒,他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十分华丽,骨骼精瘦,酩酊大醉,当看见来人时,他眼神不动,点评道:“清水芙蓉。”
蔡旻在盛京时就待在梁淮河歌姬坊,达官贵人见过不少,她朝着对方虚行礼,在准备好位置上坐下。
厅堂中没点灯,独有种雨夜昏暗,陶灌声音幽幽传来,“在静水上听见你吹笛,深觉此曲只因天上有,也是个沉迷音律人,特意派出侍卫去找你,若你是个男人,就当场把你杀,若你是女,就把你带回来,再为演奏曲。”
那声线缠绵又阴冷,像是在黑暗中吹着冷气,“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为再弹遍《秦客行》吧。”
蔡旻怀抱琵琶坐在皮鼓上,手指按住丝弦,拨动下,冷冽乐音在片寂静中响起来,有如昏暗中骤然亮起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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