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道:“自千年前起,圣人始终在围绕样东西争论不休——道,名正言顺为道,无偏无党为道,成仁取义为道,以贯之为道,道并非实指之物,它有成千上万种解释,每种皆是正确,梁朝士族虽有清谈误国之过,但论证何谓道却
谢珩能感觉到李稚有心事,战场上局势变化太快,对于个不过二十岁出头年轻人而言,家国存亡重担全压在他肩上,旦稍有不慎,历史悲剧将在眼前重新上演,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谢珩道:“上天既然将力挽狂澜使命交给你,定有其用意,不必担忧结局如何,只尽力而为就够。”
李稚回头望入那双漆黑眼睛,长久以来,他在所有人面前都维持着沉着镇定,可此刻却好像渐渐地撑不住,他深知自己身上寄托多少期待,雍州将士们全身心地信任着他,这股誓死追随信念让他们紧紧团结在起,谁都能够迷惘软弱,但他绝不可以。
“从未担心过自己生死,只是这确实是场不能输仗,它关系着千千万万人性命。”李稚沉默片刻,“那晚氐人围城,说服桓礼出城背水战,也是下令让孙缪带兵前往潼关道,却没想到这些行动全在氐人预料之中,直在想,那晚若是你没有赶到会如何?”
李稚慢慢拧起眉头,右手却被人握住,他重新看向谢珩,瞭望台上风雪大起来,谢珩带着他来到城楼中暂避,让他坐下,“世上没有谁能真正算无遗策,战场上不仅有输赢较量,更有对双方将领心性考验,你想赢得战争胜利,你心首先不能动摇。”
李稚今夜无眠,他个人坐在自己房间中,默然地望着案上那卷泛黄军图,直到阵巨大声响传来,拉回他思绪。
李稚走入庭院,原来是狂风将都护府中座阁楼吹垮,倒地瞬间,风,bao中央激起漫天飞雪,卫兵赶到查看时发现李稚正站在那片废墟前。
“这是危楼吗?”
青州籍士兵站出来,“回殿下,这座武平楼乃第任天水城太守为纪念氐人之祸中战死将士们所建,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
李稚道:“今年风雪实在太大。”
李稚终于道:“说实话,忽然不太敢确定自己能否做到,倘若还跟上回样……”
谢珩道:“你要信任自己。”
李稚道:“想听听你想法。”
谢珩道:“战争开始,所有人皆被卷入其中,它不会自行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李稚莫名没声音。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李稚回过头去,视线忽然停住。
谢珩刚从城西军营回来,他站在槐树下望着李稚,“夜如此深,不歇息吗?”
李稚道:“也不算太晚。”
李稚与谢珩出门走走,路穿过下着雪街巷,来到城北瞭望台,从这儿往北方望去,雪雾茫茫,蔚为壮观。
李稚轻声道:“江山多美啊,难怪如此多人为之前赴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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