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
直站在城楼下，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那两道身影，他
心中也渐渐生出种无边无际怅然，却又在风雪吹过后
无痕迹，他知道在这种时刻，无须多想，他要做正如赵慎曾叮嘱他那样，永远追随着那道身影就够。风雪渐渐大起来，李稚踱步往回走，直在城下等着萧皓哗声撑开伞跟上去。
城楼上，桓礼望着李稚离开背影，他今日好像终于理解，当初谢珩为何要对这人如此另眼相待，李稚身上有种罕见坚毅，那双眼睛中不见任
道：“殿下恐怕也已收到消息，氐人百万大军压境，昨日围攻青州府乃是其中支先驱军队，约有十五万人，经此役后，其残部暂时退回晋河驻地。斥候今夜传回来新消息，氐人其余军队正兵分四路逼近南方，最快支大概半月左右能到，目前得知他们约有二十万人，其余三部兵马数目犹不可知。”
桓礼道：“如果
没有猜错，此次氐人摆出阵仗如此之大，目标绝非只是个青州这样简单，关内黑云密布，河内又天灾人祸横行，梁朝江山已是摇摇欲坠，三百年前惨案恐将再次上演，不得不恳求殿下件事。”他望入李稚眼睛，“希望殿下能与起抗击氐人，守住汉室故地，不教它落入蛮族之手，免去西北百万生灵流离之苦。”
李稚道：“已命雍、幽、崇、扬四州守军前来青州汇合，离得近，所以先到。”他眼神平静幽远，“历经艰辛来到这里，便是为守住西北，不会再有退路。”
桓礼眼神忽然颤动下，像是有火光溅进去，他当然明白李稚这看似轻易三两句话究竟意味着什
，除豫州外各州守军全都调往青州，这代表着李稚主动放弃已经得手中州地盘，他与梁朝廷对峙直是他占据上风，但此举无异于彻底断送他逐鹿中原希望。
桓礼在这刻是真被震撼，常听人将“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挂在嘴边，但此刻他才发现，路真是自己选，想成为什样人，只取决于自己想要什。李稚意思很明白：如履薄冰也好，粉身碎骨也罢，事关家国存亡，遇到便是义不容辞。
桓礼终于道：“多谢殿下。”
那只握着自己手传来沉稳力道，桓礼却依旧对着李稚行完最后记大礼。
李稚其实清楚桓礼今晚找他说这番话是何用意，对方心中仍是不安，想要他个承诺，他给，这是同生共死誓约，也是西北命运分水岭。
他将桓礼从地上扶起来，或许是心境发生变化，他感到这城楼上风雪也骤然大起来，两人像是置身亘古未有惊涛骇浪中，远处是终于亮起来天幕，在这个方向尽头，应该是正朝着青州进军氐人军队，和这辽阔山河比起来，百万大军也不过是沧海粟，正如与历史洪流比起来，梁朝三百年故事也不过是过眼烟云。
人生区区百年，只要全力以赴，也算是不枉此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