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扶住他手臂,盯着他脸半晌,“大人请起。”
桓礼却并未起身,他深知李稚承得起这跪,自雍州叛乱后,青州势力直对其多有阻挠,作为平叛主力之,同时也是京梁士族嫡系,此番青州受难,李稚却反过头出手相救,连他亦是没想到,这是份天大恩情,等他完完整整行完记大礼,李稚眼中也逐渐掀起波澜。
桓礼道:“京梁士族与广阳王府、愍怀太子之间恩怨,心中亦是清楚,今日殿下以德报怨,对青州伸出援手,令感到惭愧万分,殿下深明大义,思及数月前种种,但凡尚有羞耻之心,此刻理应以死谢罪,但无奈正值家国动荡之际,不得不暂时保全微不足道性命,用以抵御敌寇,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桓礼继续行第二道大礼,李稚这次提前把用力扶住他,桓礼感觉到手臂上传来惊人力道,动作停下。
李稚注视着他,“与京梁士族恩怨,将来自有清算日,桓大人倒是不必如此说,谯洲桓氏虽为士族嫡系,但远离京畿政治已久,从未参与过朱雀台案,青州王氏灭后,桓家这些年对青州百姓也是多有照拂,在城中所见到,心中也能明白。”
城中局势暂时稳定下来,李稚带兵入驻青州府,深夜时分,桓礼忽然登门求见。
“殿下,夜深多有叨扰。”桓礼态度颇为客气,“不知殿下是否有空?”
李稚看出他想跟自己聊聊,起身道:“桓大人,正好你来,雍州兵马已驻扎在城南,想去看看,道前去吧。”
两人来到城南,起登上城楼,此处为青州府地势最高地方,不仅能看到底下驻扎雍州士兵,还能看到马平川关外。
“萧皓,你先退下吧。”
桓礼道:“殿下确超乎意料,此番殿下拯救青州于水火,与部下皆是感激不尽,本不该再向殿下提任何要求,但局势所迫,不得不开口,还望殿下海涵。”
李稚道:“大人请说。”
桓礼
萧皓明显犹豫下,李稚用眼神示意他没事,萧皓这才转身离开,城楼上便只剩下李稚与桓礼两个人,飞檐角系着桐油灯在雾气中微微亮着光,将两人面容都照有几分朦胧。
就在李稚打量桓礼同时,桓礼也在观察着李稚,这张脸与当初在盛京城初见时相比,虽有定变化,但似乎也称不上截然不同,二十岁出头赵氏皇孙身披风雪,无声无息地站在夜空前,城楼上风很烈,他影子倒是愈发轻起来,令人无端想起句话:高处不胜寒。
李稚道:“桓大人今夜特意前来,是想对说些什吗?”
桓礼却做出个令李稚始料不及动作,他伸手捞过甲胄衣摆,朝着李稚跪下,李稚心中惊,下意识伸手捞住他,“桓大人!”
桓礼抬头望向李稚,“外敌进犯,王域动荡,青州土地十不存,殿下肯放下恩怨千里驰援,代青州百姓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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