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道:“封河谷战失利后,桓武被俘,桓礼立刻派人彻查赵衡底细,却得到个惊人结果,这个所谓赵衡他认识,想必你也认识。”他望着脸平静谢珩,“你果然早就知道。”
谢珩道:“他是谁重要吗?”赵衡这名字正如赵乾样,被赋予太多政治意义,这是个至关重要身份,和许多东西密切相关,却唯独与他本身是谁没有太多关系。
谢珩如此干脆平淡反应,反倒令谢照有片刻失语,竟是不知道该句说什。
谢照道:“难怪当初他在盛京时,你就直对他照顾有加。”看谢珩这副样子,他显然早就知道李稚就是赵衡,他竟是言不发地替对方遮掩下来,正在这短暂沉默中,又个离奇念头倏然从谢照脑海中划过去,李稚若是没死,十三州封锁城关搜寻广阳王府余孽那段时日,他个还算有名罪臣,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逃离京畿去往外地,联想到谢珩甚至还特意在雍州待过几个月,他盯着谢珩半晌,低声道:“你亲手放走他。”
谢珩没有否认。
便交由三省*员商量着决定。
谢照道:“叛军已经夺取崇、扬两州,战火眼见着从西北蔓延到中州,梁朝江山已是风雨飘摇,你还要继续冷眼旁观下去吗?”
谢珩道:“赵衡之所以能在崇、扬两州呼百应,是因为两州百姓曾听闻先太子贤德,心中向往不已,除州郡长官与当地士族外,百姓们听闻叛军入境,第反应都想见见先太子儿子长什样子,先太子已死二十多年,却仍然在影响时局,三省公卿可曾想过,这是为何吗?”
谢照盯着他道:“罪太子两个儿子早已不在人世,如赵慎、赵元之流,不过是假冒罪太子之名乱臣贼子,如今多出个赵衡,亦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妖风刮得再烈仍是妖风,永远撼动不正统。”
谢珩回过头看向谢照,谢照无言地注视着他。
谢照声音莫名显得低哑,“你放走他,如今他回来屠杀士族,这其中也包括你在内。”
谢珩神情仍是没有任何变化,雪花映着黯淡烛光吹落檐下,朦朦胧胧,令人看不穿那刻他在想些什,他将那封书信轻轻放回去。谢照也没有再说话,两代政客立坐,深夜庭院重新恢复寂静。
谢照道:“还是说,你心中觉得该由他来坐这大梁江山?”他从袖中取出封刚收到书信,啪声丢在案上,“你可知那赵衡究竟是何人吗?”
另头,裴鹤正沿着长廊往外走,忽然他停下来,望向前方风雪中那道身影,谢玦不知是赶多远路才飞奔回来,身上沾满脏污与血迹,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能看出他这路上遭遇必然惊心动魄。
谢玦见到裴鹤猛地停住脚步,站在黑暗中喘着粗气。
“要见哥!”
谢珩读完那封桓礼寄到盛京书信,却没有立刻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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