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阳道:“早年专门打听过这位谢家二公子,就职豫州前,曾与他打过次交道,他平日不通诗书,行为举止没有禁忌,所以不得谢家长辈欢心,在士族中也名声不显,不过,谢珩倒是待他异常亲厚,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兄弟感情深厚,”他停下,“三年不见,刮目相看啊,能拥有那种眼神人,等他真想明白自己要是什,恐将飞冲天啊。”
夏伯阳没有直接把话说开,不过在座人都领会到他言外之意:注定不能为自己所用将才,趁他尚不成气候,废他,或者杀他。
众人齐看向李稚,李稚道:“王朝崩毁不是发生在朝夕,结局在多年前就已经注定,愍怀太子登上朱雀楼那天,天下人皆以为他想做皇帝,其实他想做事跟谢照是样,只是想让这个王朝能够延续下去,再后来,真出现个人,强行为梁朝多续二十年命,但人力终有尽时,太子也好,他也好,结果都是样。”
李稚沉默片刻,低声道:“这道战火注定要烧遍十三州,它是果,不是因,有个叫杨琼人曾提醒过,但那时没听懂,他便个人离开,叶落知天下秋,如杨琼那种聪明豁达人终究是少数,像谢珩那样力挽狂澜就更少,而更多是像谢玦这样人,他们是完全不同另种,战火已经在中原大地上猛烈地燃烧起来,既然尚未想好如何面对,就不该离开家。”
李稚终于道:“放他走吧。”
倒是样,虽然伤口略深,但好在不致命,只是流血过多,恐怕需要静养阵子。
换药时,夏伯阳本身略通点医术,便站在旁指指点点,李稚看孙缪满脸不耐烦,他站起身,从大夫手中接过药瓶,孙缪立刻变脸色,“殿下,使不得!”
李稚按住他肩膀,“没有外人,坐下吧。”
萧皓在旁洗着带血纱布接话道:“要不来?”
孙缪对自己这伤满不在乎,反倒对于当众丢面子很是耿耿于怀,果断不去接萧皓话,道:“姓谢那小子阴险狡猾,从背后偷袭,令毫无防备啊!”为自己开脱两句,忽然没声音,半晌才沉声道:“可惜,身手、胆识、应变都是万里挑,竟是谢家儿子。”
堂中静会儿,众人面
夏伯阳点评道:“缺点东西。”他想想,“正如画龙点睛,还缺那点。”
李稚帮孙缪敷完药,又自萧皓手中接过两块新纱布,将伤口仔细包扎起来,孙缪直着脖子动不动,直到听见声“好”,他这才歪头,摸摸脖子。
夏伯阳问李稚道:“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谢玦?”
孙缪跟着望过去,虽然当时声称要把那小子大卸八块,但他心中也有疑惑,“殿下,这个谢玦他既不是谢照亲生儿子,也没有在盛京得个官半职,只凭着个‘谢’姓氏,真有人买他账吗?”
李稚想想,道:“他在士族当众确实没什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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