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路走出隐山居,沿途谢府侍卫见到他,全都神色如常,应该是提前被打点过。临到门口时,侍卫见到他远远地走过来,主动上前为他打开门,李稚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做,时感到前所未有尴尬,他直接大踏步出去,转身就往右走。
此时此刻,晋王府中片沉默肃杀。萧皓收到消息后,冒雨寻找李稚夜,四处都没有见到人影,长公主府侍从们感受到那迫人威压,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侍卫进门来报说仍是没找着人,坐在案上萧皓重新抬起眼睛,看向那群侍从,“再说遍,他往哪里去?”
可怜侍从已经第无数遍回答这问题,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往西。”
“晋王府在东,大理寺在南,他
要离开公主府。
李稚有些不敢置信,又用力拍额头费力回忆阵,零星画面回到他脑海中,却令他更为错愕震惊,尤其是当他记起自己似乎抱着谢珩不放,拽带着对方摔到床上吻他,他脑子猛空白瞬,直接吓得回过神,紧接着无论他如何再继续回忆,却是半点画面也想不起来。
李稚完全清醒,他哗下起身抓过衣服,迅速穿戴整齐后,他推门走出去。房间中光线昏暗,他便以为这还是夜晚时分,直到刺目光亮乍下从外面照进来,他猝不及防闭上眼睛别开脸,再抬头看去,原来天早已经大亮,雨也停。
无人庭院中落着大片澄清天光,他不觉又是阵目瞪口呆。
亭中,谢珩正翻阅着文书,他身上穿着件不常见金青色锦服,和亭外淡绿色竹林交相辉映。徐立春照例帮着在旁整理案牍,有急匆匆脚步声远远地响起来,徐立春回头看去,廊桥另头李稚顿时停住脚步,张脸上说不出是什表情。徐立春并没有流露出意外之色,重新回头端起案上书匣,对着谢珩起身告退。
李稚看着徐立春渐行渐远,心中不安越发浓烈,避无可避地看向亭中另道身影。谢珩放下手中文书,抬起头看向来人方向,李稚眼中闪过去慌乱,连表面处变不惊都差点没能维持住,他下意识想要避开对方视线,却明显感到不合适,僵硬地停住。
上位者眼神如望静水,教人看不出任何东西。
“醒?”
李稚闻声愣,潮水般战栗涌上来,头皮阵阵发麻,“嗯。”下意识紧张回答后,却是阵漫长沉默,他似乎想要开口问句什,却又实在是难以启齿,最终在对方打量下没声音。出去路只有条,李稚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在路过谢珩面前时,他控制不住地停下脚步,照理说应该说声告退,但他却始终不能够说出口,忽然他大步继续往前走。
谢珩并没有出声叫住他,李稚很快离开,身影消失在长廊绿藤后,下子就没踪迹。谢珩望着李稚离开方向,风徐徐从长湖上吹过去,叶落无声,他慢慢合上手中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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