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处
郑克觉得自己定是倒八辈子血霉,在出来迎接诉讼人时,他差点眼前黑,为什又是他?!苍天啊!李稚见到他时也很意外,将他打量番,率先与他打
议,会派人查清楚。”
谢玦顺着台阶立刻道:“行,这事暂时放边,看你能查个什东西出来,这恶劣事,要没找到凶手你们也别干。”
李稚笑道:“好。”
谢玦虽然言辞间占上风,可心中却很不舒坦,总感觉对方说话阴阳怪气暗压自己头,李稚也不是赵慎那种大开大阖敞亮人,让他没办法直截当地回击,这种感觉正像是在用拳头锤棉花,对方从容不迫,倒显得他过于咄咄逼人,这莫名理亏感觉令他更憋屈。
他看李稚半晌,道:“这事可以暂放,不过还有另桩事要过问,赵慎马冲撞夏阳伯,将老人家撞成重伤,这算不算是纵马行凶?刚翻律书,书上明言纵家奴、家畜行凶,主人需要连带承担罪责,夏阳伯是朝廷命官,岁数又在六旬以上,按律主人轻则施以鞭刑,重则偿命,还有那匹马,按律必须处死。”
谢玦从手边拿起那本金皮律书把扔给李稚,李稚抱住书,打开翻翻,谢玦道:“听说你上任重新修补门口金碑,那上面有句话叫法不阿贵,说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这案又该如何算呢?夏阳伯重伤可是许多人亲眼得见,如今更是闹得满朝皆知,这总没法抵赖。”
李稚翻完那条古老律令,心中感慨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看来是非要把这事情管到底,他道:“这件事恐怕要另论,若是私人恩怨牵扯,应该交由诉讼处理,大理寺监管刑狱掌案,却并非直接掌管诉讼……”他话还没说完,谢玦直接拍手道:“行,诉讼是吧,上京兆处!”李稚顿时没声音,看着谢玦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还不忘抬手示意侍卫把他也带上,饶是李稚也惊到,这真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啊,半晌他笑下。
下属见那群侍卫表情森然团团围着李稚,连忙跑进来,问道:“要不要派人禀告世子?”
李稚收书,低声道:“不用,这孩子是根筋,冲冠怒,今天定要为夏阳伯讨个正义说法,不然没完,去趟吧。”他把律书交给下属,跟着那群侍卫往外走,那下属惴惴不安地看着李稚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李稚看上去很从容,被大群侍卫拥着也走不紧不慢。
谢玦嫌弃他走慢,想要让侍卫将他拖走,李稚婉拒他好心,自己走快些,他也不知道为何,看着谢玦骑在马上这副样子莫名觉得他可爱,但其实谢玦和“可爱”这个词并搭不上任何边,这个少年长着张棱角分明面孔,怒时眼神锋利如箭,做事习惯快刀斩乱麻异常果决,身上还有种藐视切傲物感,无论如何,这份气质也不是温柔可爱,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刚升起这念头瞬间,他又是不自觉地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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